门恩怨。
纪嵘面色数变,最终憋出一句:“顾迁什么时候有了弟弟?”
邵闻时看他表情Jing彩,多年的默契,让他对纪嵘脑子里那些乱七八糟瞬间猜了个□□:“你在想些什么?祁景和是顾勋上个月才认的干儿子。虽然传言都压下来了,但据说,是为了避免自己家后继无人,才刚认了干儿子就这么急着订婚。”
说罢,又补了句:“顾省委和祁景和没有任何血缘关系。”
纪嵘:“顾家是要断子绝孙了吗?我前两天看顾迁还活蹦乱跳的,不像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怎么就开始后继无人了?”
邵闻时就笑笑,然后别有深意地看了他眼。
看得纪嵘心里就是一突。
纪嵘举目四望,狐朋狗友一个没有。聊得来的就边上一个邵闻时,今儿个还格外Yin阳怪气,也不知道磕错了什么药。
纪嵘在医院躺了一个月,现状形势一个不懂。本来跃跃欲试都做好一场撕逼大战的准备,结果正主换了,成了祁景和。他跟这位天之骄子向来话不投机半句多,待会儿万一不巧碰着了,连恭喜两个字说了都觉废话,估计听在祁景和耳里感觉也差不离。
眼瞧着也没自己什么事儿了,纪嵘打了个哈哈,尿遁了。
——
纪嵘前脚刚走,没多时,纪峥便走了过来。
他看着纪嵘背影,拧了眉毛:“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邵闻时:“我跟他说‘顾勋他儿子今天订婚’,他听了就非要跟来。”
纪峥:“你不拦着点就算了,怎么还专门跟他说这事儿?”
邵闻时干笑了声:“说那话不是让他死心么,没想到那小子非要来看眼。跟我一样,贼心不死。”
这下轮到纪峥弄不明白了:“他和顾迁不都是过去时了吗?”
邵闻时按了按眉心:“谁知道呢。你弟要是没那么好说话,能让顾迁那混账得手?”
纪峥:“不管怎么说,今天这场,顾迁也来了。”
邵闻时:“他最近不是忙得很吗?刚接手家业不说,顾省委默许,新来的那个姓祁没少给他下绊子,他现在自己那边一团乱麻,有闲工夫掺和这事儿?”
纪峥:“那得问他自己。”他顿了顿“但顾迁和祁景和不对付倒是真的。”
“顾省委把祁景和弄进来,归根结底就想给顾迁一个教训没差了。谁让他连不举这种借口都找得出来?还有隐疾,我看他是脑子有疾吧。”邵闻时不知想起了什么,忽然笑道“至少面上摆一副兄友弟恭的模样,背地里谁都看不惯谁。不过毕竟那种家庭出来的,再互相看不顺眼,总不可能在厕所里打起来吧。”
——
纪嵘半天才找到卫生间,刚顺着标识走到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去。
就听里面发出砰地一声。
像是重物撞击的闷响。
接着便是长久的寂静。
纪嵘耐不住好奇,小心翼翼探了个头进去。
黑色大理石铺就的地面一尘不染,巨大的水晶吊灯下,砖面清晰地照映出一站一跪两个人影。
本次酒席的主角,祁景和此刻正半跪着,以手撑地,面色惨白,他膝盖似乎受了伤,无法站立。
不仅如此,祁景和的西服shi了大半,皱巴巴的,脸上也有几道伤痕,不用猜都知道是刚被打的。
而在祁景和的对面。
顾迁简简单单一身黑色休闲装,愈发衬得身材笔挺。
他居高临下瞧着对方,微拢的眉宇间满是轻蔑。
鞋带
顾迁先开的口。
他说:“今天这出,算是给你个教训。”
“再有下次,就不是我这个……”顾迁沉yin片刻,才在脑袋里找到合适的称呼,“……做大哥的教育你了。咱们直接走法律程序,你背地里做的那些事儿捅出来,该怎么判怎么判,你就好好蹲监狱里冷静冷静。”
话一出口,还跪地上的祁景和面色瞬间从苍白变成了惨白。
顾迁垂着眼,声音没什么温度,目光也透着股冷:“怕什么?只要你做的别太出格,像你哥那样,招惹了小嵘,一切都好说。”
他顿了顿,放轻了声音:“说实话,你要是栽了,我还得费劲再去给顾勋他找个传宗接代的。”
祁景和低着头,眼观鼻鼻观心,却在心底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原以为顾迁就是个不学无术的二世祖。为了个男人闹得满城风雨不说,几年前甚至直接将顾省委气到医院,事到如今还差点和家里人决裂,为了逃婚连隐疾这种东西都好大肆宣扬,怕不是脑子有问题。
顾老将军也是可怜,三代单传好容易抱了个孙子,前几年看着人模人样挺正经,结果一遇到个男人就昏了头,什么糊涂事都做得出来。
一个多月前,顾勋提议认他做干儿子的时候,祁景和想都没想便同意了。
左右家里有哥哥压他一头,况且自家爹哪有顾勋家大业大,遑论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