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以为真,异常高兴道:“这么说,你很欢迎小爷来了?”
“欢迎欢迎,热烈欢迎。”许晚晚随口应着,心下腹诽:如果再带多一些好吃的,就更喜闻乐见了。
她自来到这里,所谓的零食小糕点,还真没有见识过几次,因此此回有点儿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下里巴人,瞧着何义送来的吃食样样新鲜,更加好奇那些王公贵族,那些有头有脸的人又是什么待遇。
何义乐呵开心,一旁的谢远却分外不待见似地,往二人中间一站,一板一眼道:“娘亲,今天晴好,咱们出去逛逛也行。”
许晚晚不大喜欢动弹,不过前阵子伤了脚,在家里懒了好些时候,是应该出来活动活动筋骨,遂起身拍拍下摆:“好吧,既然我们谢远小朋友都开口了,断没有拒绝的道理。”
今天李钧彦不在家,村里一两个识字的汉子都被喊去县里听调令,听闻开春要分派各村各县的耕田亩地,这才各村派出了不止一个代表。
要是以前,大家就算想推荐阿力也不敢,毕竟他那个冷面摆在那儿,可如今大不相同,自从他娶亲后,虽然脸面还是淡漠,奈何有个咋咋呼呼爱热闹的媳妇儿,他们家那些婆娘多少和许晚晚有交情,都道好相处,性子平易近人,想来阿力也是个面冷心热的,就是想生分,也生分不起来,所以这一回,大家也就不畏惧,想推荐就推荐出来了。
说不定出去还能碰上李钧彦,打着这样的算盘,许晚晚拾掇的很迅速,换了一身花里胡哨的短袄,走起步来格外轻快。
何义跟在后头,望着莹莹日光下顾盼生辉的许晚晚,连那身艳俗的花袄,都被她穿得俏皮可爱,她又蓦地回眸冲他一笑,嘴里似乎在唤着让他快一些,却让他的脚步更虚浮飘忽了。
何谓“巧笑倩兮,美目盼兮”,他以前只知道跟着夫子朗诵,对其意懵懵懂懂,此刻,却恍然大悟。
李钧彦一行已经领了村里的通告,正欲返回,只是路上在驿馆旁,忽然碰见郭简,不得不停下来寒暄一顿,是以让村里其他几个男子先回去了。
其实,李钧彦不是多事的人,本不欲留下,可郭简盛情难却,再加上,有一个外人在这里,他也不好拂了好友的面子。
这个外人是驻守在川成县边城的守军将领谢景,大过年的,他这个主将也终于轮空,有几日可以休息。
谢景打量了李钧彦几眼,越看心下越惊涛骇浪,可他还是掩下胸中的猜疑,端着酒盏冲李钧彦敬酒:“早听闻川成村里有个冷面热心的阿力兄,今日有缘,幸会幸会。”
李钧彦亦不动声色的一饮而尽:“谢将军客气。”
他做过什么,竟然能让驻军将军有所耳闻,实在不妙。
是以,他略略侧头,扫了郭简一眼。
郭简心内大叫“冤枉”,微微摇头。
虽然多年来,他希望李钧彦能够再度出仕,可两人的情谊摆在那里,好朋友不愿意,他断不会勉强,更不会为了一己之私透露李钧彦的讯息,所以,只可能是章岳本人知道些什么。
李钧彦看郭简的动作,明白这位知交不会说谎,便也不好再胡乱猜测,开门见山道:“我竟不知,自己这一身得罪人的名头还传到了谢将军耳里,实叫人惊讶。”
谢景暗道“不好”,他糊里糊涂的露出马脚来了,遂讪笑:“我也是道听途说的,阿力兄别见怪。”
也是奇了,但凡有个一官半职的人物,架子都摆得可大,这位谢将军不但不摆谱,还隐约有些唯唯诺诺的趋势,叫李钧彦更加匪夷所思。
李钧彦当然不知道其中缘由,他曾经是一名将领,只可能人人记住他,他却不会擅长记住别人。
谢景便是这记住他的人之一。
谢景是京都那赫赫有名的谢蒙家旁系的一出庶子,同李钧彦一样,十几岁从军,但不是人人都如李钧彦一样是天赋异禀之才,所以混了多年,虽然勤勉得很,却也只是李钧彦部中的一名屯骑校尉,待李钧彦革职后,他又摸爬滚打了几年,这才派来担任川成县的边防将领,实属不易。
他对李钧彦的记忆犹新,并一直将对方当作钦佩向上的目标为此奋斗,他也有自知之明,虽然毕生不可能如李将军那般英勇无双,却也好过从前浑浑噩噩的日子。
只是李钧彦自谢蒙事件后被革职贬庶,从此再无踪迹,本以为世上又少了一个为国为民的良才,不料今日突然看见故人,还要装的很镇定,不古怪才有鬼了!
何况,看李钧彦的样子,是根本不记得有他这么一号人,他便有些惆怅。
不过,冷静下来一想,若是失踪已久的李钧彦还活着,那他主家那一位销声匿迹的小侄子会不会......
谢景往深了一想,顿时大惊,再不敢多说一句惹得对方怀疑。
李钧彦不愿多留,客气几句就要离开,谢景知道此时不应打草惊蛇,尽管他特别想问问他那小侄子的下落,可他也知道,主家寻觅了那么久都没有探出声讯,肯定是因为对方不愿意让他们找到,他可不能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