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众人正纳闷何以博林一副淡定自若的模样,就见他身后走出一人,笑着拱手“小人李舒和,见过众位”
别看只隔了三个州,各地风土人情却大不相同,想来是这人与博林相处久了,也学会些普通话,此时慢声道来,倒也能让人听懂。
听闻此人是博林好友,又熟知当地人情,陈青赶紧上前问道“不知……”
“别急,且听我说……”李舒和抬手虚压,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先行报备。等众人冷静下来才又劝道“这人与我略有交情,有我同他走上一遭,定能把人平安无恙的带回来”
“有劳李兄相助”陈青郑重拘礼。
“不敢当,李某一介草莽,不敢受县夫郎大礼”李舒和斯斯文文,全无半点草莽气息。与博林同出一类,却又混迹在绿林之间,当真令人费解。
梁子俊落入马匪之手,刚开始还机智周旋,不一会儿便发现这伙劫匪与先前那些截然不同。
他们不仅求财,还想害命。若非咬死了不是赴任县官,这会儿怕是就要身首异处。
难不成他们是地方乡绅派来的犬牙?本着不入虎xue焉得虎子的气势,梁三爷果敢上山。
三百两银子被搜刮一空,连带衣裤也被扒了个干净,马匪头子扔给他一条麻袋,用不太标准的京腔喝问一句“你去丰县干啥?”
梁子俊会怕他?捂着下身爬起来啐道“能干啥?爷是布贩,当然是来做生意的”
马匪头子伸手就是一拳,顶的梁子俊猫腰欲呕“放屁!丰县穷的叮当响,你去那做生意,当我是傻子不成?”
二当家目露凶光的逼问“说实话,不然你这条命可就没了”
听他们私下叽里呱啦一顿商量,心知不是普通劫匪,梁子俊听不懂方言,却晓得此时他们还不欲谋财害命。
梁子俊吐出酸水,呲牙鄙视“呸~没吃饭不成?这么点劲还不顶爷媳妇劲道足呢”
“nainai的,敬酒不吃吃罚酒,到了山头还敢自称是爷?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二当家当即连踢带踹的喝骂。
“老二!别忙着动手”马匪头子冷喝一声,二当家便乖乖退了回来。
梁子俊偷眼四望,这里不仅纪律严明,还有不少妇人于此安家。想必在此落脚并非一朝一夕,定是常年盘踞此地以打劫为生。
“你打的什么算盘老子不问,但我得告诉你,但凡是钱家的人,都休想过我这攀山岭”马匪头子半侧过脸,指着一道狰狞伤疤喝道“识相的,就给你那主子写信,说我赫连山回来讨债了!不想死就把东西交出来,不然等老子上门,可不会放过他一家老小的狗命!”
梁子俊仔细听了半晌,才爬起来盘腿笑道“感情你是同钱家有仇啊~可惜,爷不认识你说的什么主子,爷就一路人”
马匪头子与二当家对视一眼,复又不信的骂道“少他nainai的撒谎!不是钱家的狗,会有这么多银子?还骑那么好的马?”
这罪遭的还真他娘的冤!梁子俊扶额闷笑,指着老二骂道“谁他娘的规定就姓钱的有钱花?”
马匪头子转头和二当家又是一顿叽里呱啦,吵了半晌,又挨了一拳后,二当家才过来问道“你有钱?”
梁子俊点点头,二当家一脸喜色的回身叽里呱啦。
马匪头子气的又给他一拳,转身丢下一句就走了。
梁子俊挑挑眉,暗骂这俩傻缺够蠢,空有一副彪悍身材却没半点智商,连绑错人了都不知道,还在那自以为是的叫嚣一通。
“写信!要钱!”二当家跑出去片刻,拿了张草纸和秃笔递与他写信。
梁子俊故作不忿的扭头不理,直到二当家又赏他一脚,才喝道“爷的衣裳呢?还有我那马也Jing心点,它可是爷的老伙计,不理生人,让他们远着点听见没?”
二当家暗骂一声,赶紧着人把衣服拎来,又保证会善待那匹马,梁子俊这才肯磨墨写上一封勒索信。
信写好,二当家反过来调过去的看了几眼,跑出去拿给马匪头子过目。
马匪头子看罢点头赞道“不错,像是封要赎金的条子……把信抄一遍,以后咱们再要赎金,就按这个写”
“啥?可我不会写啊”二当家犯难了。
他大字不识一个,哪抄的来?
“叫你平时认俩字不听,这会傻了吧!”马匪头子一把拽过信纸,伏在案上一笔一划的照抄一份。
二当家拿起来比对一番,实诚表态“还是这封好看”
“你懂个屁!”马匪头子恼羞成怒,脸上的刀疤更显狰狞纠结,唬的二当家立马滚出去送信。
博林和李舒和赶来时,见到的就是梁三爷大模大样的坐在上首喝酒吃菜,还嫌弃的挑三拣四不肯将就。
“呦~感情咱们来得不是时候,要不,三爷您再多呆两天?”博林不无讽刺的挖苦他。
“这会儿才来,爷都倒胃口了!”梁子俊抱怨一句,又把酒壶丢给二当家“打满”
二当家伏低做小的伺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