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那两间房内,其它房间,礼堂中,以及没能进入室内喝酒的街坊四邻酒席上,粗野的乡下汉子们赤膊上阵,大声地划拳猜酒,妇女们呼喝着撒欢的孩童……
这里,就是苏淳风从小长大的地方。
和苏成接触了一段时间,褚卓延对这位董事长的性格也有了一定的了解,偶尔的闲谈中,苏成也毫不避讳地告诉过褚卓延,自己没啥文化,当过几年兵上过战场的大老粗一个,老婆更是斗大字不识一个,这几年才自学着勉强能自己读书看报了。可他们两口子虽然没文化没啥见识,偏偏培养出了两个考上京大、华清的儿子。
说起这些时,苏成满脸毫不掩饰的骄傲。
褚卓延理解也必须承认,苏成两口子有资格因此而在任何人面前展现他们的骄傲。
而褚卓延现在,愈发迷惑……
这样的父母,这样从小到大成长的环境,如果说苏淳风和弟弟能够考上京大、华清这两所大学,还不算奇怪的话,那么苏淳风在日常生活中,一言一行所表现出的稳重、成熟、低调谦和、极有绅士风度的涵养和气质,就让人很难理解了——因为,优越的气质和稳重成熟,以至于城府的心性,集中在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年轻人身上,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从小到大在特殊的环境里耳熏目染亲身经历诸多事物,才能培养出来。
但那种特殊的环境,绝非这个农村,这个家庭,这些人……
不知不觉中,褚卓延走出了喧嚣的村委大院,站在了流水潺潺的小渠旁那棵合抱粗细繁茂柳树下,树荫浓郁。
蝉鸣声阵阵。
阳光透过繁茂枝叶间的缝隙,在褚卓延身上洒出点点光斑。
他想着奇门江湖上有关苏淳风的流言,不,现在以苏淳风在江湖上的声名,已经不能说是流言,而是有关他的传说了——天生仙灵奇象,隐有双魂合体之态,不受天机所限,超脱五行运势之外……
“或许,有这样一个主子,此生也算是值了吧?”褚卓延面露一丝微笑。细想之下,除了血奴的这个身份之外,自己似乎没有受到过任何来自于苏淳风的伤害,更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损失。况且,成为血奴,也是自己咎由自取的恶果,比之死去的万连胜师徒,他算是万分幸运了。
昨天晚上,住在了河塘村的褚卓延,晚饭后把苏淳风交给他的两枚护身法器,以赠送的名义,给了苏成和陈秀兰。
初次见到老嫂子,赠送礼品显得很自然。
褚卓延说:“请董事长和嫂子,务必随身佩戴。在我的老家,只有被视作最值得尊敬的友人,才会赠送首饰。而接受了友人赠送的首饰,就一定要佩戴在身,以示对朋友的尊重。”
所谓友人赠送首饰的说辞,当然是谎言。
这是苏淳风想到的办法——他了解自己的父母,虽然如今已然身价不菲,可陈秀兰也仅仅只有苏成前两年发家之后给买的金项链、金戒指、金耳坠,土老冒苏成觉得这绝对是爱的浪漫,坚定地认为纯金饰品绝对是高端大气上档次了。当然,陈秀兰也这么认为。而苏成……除却陈秀兰听取堂妹陈羽芳的建议,给孩子他爹买了块价值数千元的手表之外,苏成实在是没有戴过别的首饰,两口子都认为,大老爷们儿戴那些没用的玩意儿干啥?
这次褚卓延“赠送”给陈秀兰和苏成的,是两枚戒指。
妖骨材质。
当初苏淳风杀万连胜师徒,将两枚原本给张丽飞、王海菲佩戴的法器取回后,这么长时间以来,他几乎每天修行时,都会以术法导引天地灵气温养两枚妖骨,如今原本外观黑灰粗糙的妖骨,已然被温养得漆黑透亮,犹若玉石般晶莹剔透,分外美丽。
前几天,苏淳风特意委托去京城出差的赵山刚将妖骨带回平阳市,找到仍旧在平阳商厦经营着手工饰品店的大师级饰品雕刻专家,老头儿白景安,告知要为年近五旬的夫妻打造一对戒指。戒指打造好后,赵山刚又亲自送到京城,苏淳风让他在京城住下等待一晚,当晚苏淳风在两枚戒指上施术布下术阵,制作成护身法器,再由赵山刚带去中州市,私下里交给了褚卓延。
两枚戒指虽然是黑色的,但雕工精致,而且妖骨晶莹剔透分外美丽,所以苏成和陈秀兰非常喜欢。
两口子问及是什么材质时,褚卓延说:“这是极为稀有的黑玉。”
陈秀兰又问多贵?
褚卓延笑说道:“嫂子,接受了朋友的赠品后,当面询问友人所赠礼品的价值,不太好吧?”
陈秀兰尴尬笑着不再询问。
苏成也赶紧呵斥了妻子两句,这老娘们儿,咋这么不懂事?
……
就在褚卓延站在树荫下出神时,一位气质不俗,穿着整洁,神采奕奕,明显不是乡下人的老者,走到了褚卓延的身旁,微笑道:“褚先生,这么早就离席了,好像心事重重的样子啊?”
褚卓延回过神儿扭头一看,见是刚才在酒席上言谈相互介绍过的陈献,知道这位老者是苏淳风的外公,赶紧微躬身礼貌道:“陈老先生,卓延职责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