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灵物可是天地造化,岂能说送就送?
“聘礼。”
许亦涵愣怔片刻,顿时发觉中了套。这不是在诱惑她犯罪么?卖身换素牙?摸着毛茸茸的狮毛,许亦涵百般不舍与纠结,很快想起一事,黯然道:“那也不行,我只嫁天帝。”
凤知卿头也没回,用一种再寻常不过的语气,平淡道:“那我当天帝不就好了?”
“……”许亦涵脑子里嗡嗡了半天,咬着唇好半晌,突然追上去问,“为什么是我?”
他转身看过来,额上的血珠泛着幽光:“你我可不止十世之缘。”
☆、魔王殿下(二十)卑鄙下流无耻地敲诈嫁妆
许亦涵在魔界过得不知有多爽。她好打架斗殴,魔界本就是纷争之地,各种性情古怪、暴戾狂躁的妖魔鬼怪不知凡几,四象堂内自设的切磋、竞技、比武场名目繁多、花样翻新,许亦涵今儿去白虎堂的罗刹幽冥境,明儿去闯闯青龙堂的魔道九十九关,后天又骑着素牙跑到龙虎崖闹了一场,惊扰得鸟兽齐鸣、Jing怪暴跳。
这一天天四处施虐,通体舒泰,心情绝佳。比起天庭那些只爱养生和静修的神仙们,魔族不知道多好玩;比起樊笼层层嵌套的九重天,魔界不知道有多自由。
许亦涵此时斜躺在一把虎皮摇椅上,吃着几个堂主咬牙切齿送来的上等美酒佳肴,随手摸摸素牙柔软的白毛和暖热的后背,感觉活了万把年,还真没有这样惬意舒心过。
虽然失了贞又失了恋,不过——这时候想想,反正她也爽到了,至于祁韫……一时恍惚,发现这大半月乐不思蜀,想起那人的次数越来越少了。
和祁韫大不相同,凤知卿虽然也是一界之主,凭许亦涵亲眼窥探监视所见,他可是一天天闲得很,好像除了睡觉和发情没别的事,偶尔过问一下底下人格外在意的联姻之事。
恰好许亦涵这一番离九重天数日不还,天庭另遣使者前来代为商议正事,汇报挂牌魔族青年被相中的情况,顺便来打听一下许亦涵怎么赖在魔界不走了。
在祁韫的大力嘉奖鼓励下,配对很顺利,已经达成了凤知卿20人的底线要求,新使者月老笑得有点儿谄媚,递上了花名册,上面也有仙人们的基本信息与音容笑貌。凤知卿草草翻看,左右几个侍者脖子伸得堪比长颈鹿,两眼放光的模样,要多饥渴有多饥渴。
“嗯,看来天庭果然很有诚意。既然事已谈妥,切勿拖泥带水,依本殿所见,速速定下吉日,早成大好为要。”大魔王端着架子,轻描淡写地放下花名册,抬眼懒怠地望向月老。
月老自然应了,说一通“殿下与我帝英雄所见略同”之类的客气话,已是喜上眉梢。
“噢,还有一事——”凤知卿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真的是临时想起来,理直气壮却又自然到了极点,淡淡道,“天庭准备在哪里建和亲宫,作为这些新人成礼的场所?”
“啊……”月老显然有点意外,他摸着胡子,一脸便秘的表情在内心斟酌良久,谨慎道,“殿下的意思是,由天庭筹备婚事?”
魔王此刻露出春风般的浅淡一笑:“此次仙魔交好,非但终结了一场鏖战千年的无谓争斗,且开创了两界交往的友好蜜月新阶段,此乃天帝的大功德,岂能无一标志供后人铭记瞻仰?倘若在仙魔交界处择一处建成和亲宫,届时大宴三界,四海同欢,见证此等有生之年难得一遇的盛典,必成一佳话。偌大仙界,若无一座山一块地能匀出来,那由我魔界出……”
这套官腔堪称得了天庭套路Jing髓,把“甩锅占地,不管事尽占便宜”说得冠冕堂皇清新脱俗,说得月老一愣一愣的,到凤知卿意味深长的停顿间隙,又触及他似笑非笑、仿若嘲讽的桃花眼,慌得脱口而出道:“不必、不必……殿下此言甚是有理,倒是我等思虑不周了。既为两界大事,不可轻率定夺。不若如此,待小仙先回天庭,启奏天帝汇报,得了指示,再来与殿下商议。”
凤知卿笑了笑,抬眼朝着一处挑了挑眉,通天镜外,许亦涵接收到这一记嘲讽,瞬间意会他这是在说“你们仙界的人果然就是爱请示爱汇报,凡事做不了主”,不由得有些羞恼。
纯粹的跑腿小龙套月老临行前,也按照应有的流程,委婉地提出许亦涵身为天庭有制的仙人,不便在魔界久留。
凤知卿不软不硬,语气中浑然一股上位者的傲然:“她如今是本殿的未婚妻,不便再在天庭抛头露面,天庭也该早些解了她的小官。”
月老果断赔笑,顺势道:“殿下所言有理、有理……”
那表情,明显在虚与委蛇,心底早就恨不得把那尊煞神送走,看得许亦涵吹胡子瞪眼,好一通被娘家抛弃的心酸。
仙魔两界的态度,真是不比不知道,许亦涵突然有点儿委屈,黯然心想,或许真的……九罡山才是她的归宿。
魔王敲诈新行宫的事情进展顺利,天庭好面子、讲排场,主动在交界处让出一座仙山,划定为仙魔友好区,即日在主峰修建大殿用作礼堂,周遭环绕的几十小峰,给每对新人拨一座,可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