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又怎么懂?
也只有这样的时候,在这座公寓里的时候,他不是那个在外忙碌设计应对名流明星的设计师、她不是那个行使律政司使命戴着高干家族高帽的长公主。
他们不用彼此冷言嘲讽对方来让自己的心坚守不动,不用考虑他们的今后能走到哪一步。
她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他,感受到他平时那样懒散的性子里唯独留了这一份郑重和在意给她。
“你……”
容滋涵眼眸动了动,竟鬼使神差地张开了口。
封卓lun似乎是知道她想问什么,眼神微微一变,紧了紧搂住她的手臂,不想让她开口似的立刻低下头用力吻了下来。
☆、第六章
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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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备了几天,终于是到了这一起案子上庭的时候。
蜡黄色打漆装修的墙壁,项目条块严谨分部的座位和席位,参庭人员神情严肃,旁听席人群鸦雀无声。
窗外是香港炎炎酷暑,室内是容滋涵再熟悉不过的肃穆寂静。
沈震千高大挺拔的身体裹在黑色正装里,侧脸望过去如冰削般锋利,“法官阁下,我代表香港特区政府对前香港特区政府政务主任钟平涉嫌贪污上亿资金提起讼诉,要求法官阁下对被告钟平进行依法审判。”
这次案子审的正是被告席上坐着的苍老而憔悴的中年男人。
谁也不曾想过这样一个香港领导班子里举足轻重的人物如今一瞬间落日褪尽,却已经是以贪污要犯身份成为最近的头条新闻。
律政司这边出庭的是沈幸,容滋涵坐在她身旁将手上的资料翻开递给她,侧头看了一眼旁听席。
坐在几个贴身保镖中间的钟欣翌那张Jing致的脸还是像磨出来的假人皮一样,半分不动声色。
证据确凿的一场官司从白天一直打到将近晚上,被告律师是对方专门从国外请来的华侨、也是业内的大人物,言辞尖锐、极会抓漏洞,沈幸辩得口干舌燥,她坐在一旁眉头也愈加紧锁,可结果直到最后,法官还是宣布将案子延后一周再继续审理。
所有人员依次走出法庭,钟欣翌从旁听席走到正中央的法官席附近,柔和地对着法官笑了笑,还低声和法官耳语了几句。
容滋涵看得分明,身边的沈幸脸色已经完全铁青,等钟欣翌和法官他们走出法庭,沈幸“刷”地一把将头上的律师发扯了下来怒道,“妈的,搞毛啊!”
平时沈幸从来是个嘻嘻哈哈的脱线款,容滋涵知道她是气急了,叹了口气轻声说,“你没有辩得比对方律师差。”
“我通宵两个月准备这次的资料,你看我眼袋比眼睛都大了!”沈幸伸手指着自己的眼睛,“涵涵,我知道钟老头他是当时一线的人,身上缠着的家族利益又重,可是上头既然催命一样要我们马上动重刀,那法官和陪审团怎么还是跟在钟假人屁股后面?!把我们当猴耍么?!”
“只要结果,无所谓打几场官司。”一旁的沈震千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握着车钥匙转身先走了出去。
他气场本就强,说话又不怒自威,沈幸这时用力缓了缓气冷静下来,拿起包对容滋涵恶狠狠地道,“周末两天老子要好好泻泻火去,下个礼拜拿了资料继续整,我就不行不把假人一家给整垮了!”
容滋涵忍不住扑哧一笑,冷静地问,“怎么泻?”
“该怎么泻怎么泻!泻到浑身通畅为止!”沈幸暴躁地甩了甩脑袋,和她说了再见,便迅速转身去换衣服去了。
…
容滋涵整理好资料,揉着太阳xue一路朝法院外走去,走到转角的地方果不其然被人堪堪堵了下来。
几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高壮男人拦了路,钟欣翌穿着高跟鞋要比她高上好几分,这时面对面看着她语速平缓,“你的同事确实都很厉害,不愧是坊间赫赫有名的大律师,看得出来这次做足了功课。”
那话语矫作至极,她连口也懒得张,抱着资料一言不发。
见她不说话,钟欣翌这时的语气更淡疏了几分,“不过我好心提醒你一句,徒劳无功的事情没有必要继续做——无论你们有多少案例和准备,我大伯也是绝对不会进去坐牢的,你现在可以把我这句话也带给你的同事。尽早停手,对谁都好。”
钟欣翌说粤语骨子里就不由自主带着盛气凌人的傲慢,配上一身浓浓的香水味,她实在是忍受不了地皱了皱眉,一字一句回敬道,“我看你大伯过惯豪宅生活,现在住住拘留室气色也不错的,也好为以后的牢狱生活做准备。”
“不要后悔莫及。”钟欣翌淡淡一笑,眼睛里却没有半分笑意,“你既然都知道避嫌不出庭,那钟家身后站的是谁你应该很清楚,你为难我,就是为难他。”
“而且这里毕竟是香港。”钟欣翌说完招了手让几个保镖朝前出门,经过她身边时低声道,“现在已经不是从前了,你的依仗给了我,你想拿什么来和我斗?”
走道安静,容滋涵站在原地脸上表情没有太大变化,只瞳孔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