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攻击,趁乱取下最重要的那颗人头。谁知道竟然在湖边就遇到了只带了一千人的漠北王,正可谓天赐良机。
在距离故乡最遥远的地方,在敌人的巢xue中央,雷恩挥剑发出了进攻的号令。
在那一刹那,他的心中只有一件事,那就是希望他和他的战士们都能胜利归乡!
……
疾如闪电,寂静无声。
不需要任何语言,他们就是暗夜中的死神。
剩下的,就唯有收割,像收割着麦子一样收割着毫无防备的侵略者的生命。他们默契得就像一个人,他们的心里只有一个信念,血债唯有血偿,而现在正是复仇之时。
弓矢上的火焰再度点燃了新搭的营帐,冲阵的骑兵宛如直刺心脏的尖刀。
杀!杀!杀!杀!杀!杀!杀!
复仇的利刃不容任何慈悲与怜悯。
漠北人慌了,这些从天而降的云极军令他们感到了死亡的召唤。很多人尚在震惊之中,就被生生劈成了两半。
乌都辛从来没有如此愤怒过,因为他荣耀的一生还从未落得如此窘境。札兰索尔在做什幺,泰穆尔在做什幺,竟然把这样一支部队放了过来。
他命传令兵去和大部队请求救援,然而传令兵没走多远就被云极军的神箭手射翻在马下。
“一群没用的废物!”乌都辛大骂了一声,挥起他的马刀带头向云极军冲去。极致的愤怒令他壮硕的手臂都暴起了青筋,他凭着这股怒意挥刀大砍大杀,瞬间就割下了三五颗人头。
哼,奇袭,奇袭又怎样,他只要把这些云极蛮子统统杀死就好。
“漠北王,你的对手是我!”
冰冷的声音在耳边响彻,映入乌都辛眼中的是个面容有些熟悉的青年。他有着黑白分明的双眼,像极了他英武盖世的父亲,而他的父亲大概是乌都辛在所有云极人中唯一以人类看待的存在。
多少年间,漠北和云极的战争,就是他和雷昀的战争。如今雷昀已死,而雷昀的儿子则来到了他的面前。
为什幺,他就没有这样既智慧又勇武的儿子呢……
乌都辛的双眼闪烁起诡异的光芒,当他十一岁和狼群搏斗的时候就曾露出过这样的光芒。这是看待最上等猎物的眼神,这也是他攻击的信号。
剑与刀交击在一处,两股强大的力量也将周遭的士兵尽皆荡开,仿佛狂风卷起尘埃,势不可挡。
这是云极最强武人与漠北最强武人的战斗,并没有其他人置喙的地方。缠绕在他们周身的强大斗气,会将贸然闯入的生灵撕裂成碎片。
云极将军家的三色气息。
漠北王室的苍穹之庇佑。
哪个才是武人的最强斗气,将由这一战得出结果。
雷恩从未有过的认真专注,因为他知道自己在面对着此生最强悍的敌手。乌都辛也是收敛了漠北人一贯的自大骄傲,谨慎地与面前的年轻人周旋着。
他们的生死将直接影响北战的结果,并将影响两个国家未来几十年的命运。
所以无论是谁,都绝不能输。
很快,两个人便拿定了进攻的策略,一时之间兵戈交击之声不绝于耳。这是速度的比拼,这是力量的较量,这是体力的胜负,这是经验的战斗,这是两个将rou体淬炼至极致,对敌人残忍对自己更加残忍的男人的决战场。
入耳尽是杀声,云极军和漠北军也展开了惨烈的厮杀。然而他们已经顾不上那些事情了,眼前的战斗便是一切。
守卫家国的夙愿,征服掠夺的野望,全都汇聚在每一次交锋之中,绽放出耀眼夺目的光华。
这场战斗究竟持续了多久,两个人已经完全记不清了。在漫长而激烈的对峙之后,他们的速度都慢慢降了下来,而耳边的杀声似乎也变得微弱了。
士兵们的战斗似乎已经分出了结果,那幺,是那一方赢了呢?
那一瞬间,两个人的心里都怀着同样的疑问,相应地也停顿了微小的片刻。
而那一瞬间的破绽,将决定生与死的距离。
“是云极国的胜利。”
雷恩收回了剑锋,肯定地说道。他的周身正有苍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乌都辛挥刀的手臂僵在了半空中,突然不知为何大笑了起来。他记忆中的雷恩只会三色气息中的一种——赤焰之息,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极限了。谁知道他竟然在他露出破绽的瞬间强行开出苍蓝之息,极大地提升了速度与力量。
在这样的年纪就会了吗?
那岂不是比他的父亲雷昀还要强上一些?
名贵的马刀突然折成了两截,乌都辛的脖颈上也喷射出高高的血柱。
“我和雷昀争了那幺多年斗了那幺多年,想不到却是死在你的手上……很好,很好,生子似此,夫复何求……痛快!!!”
鲜血染红了月亮湖畔,那自夜空陨落的并非流星,而是漠北最强的王者。
雷恩骑在黑鬃骏马之上,遥望着南方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