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当初窝在裴越怀里的娇滴滴的小姑娘了。
“我听他们的,是因为他们说的有道理,总不能顾此失彼,这一仗迟早要打,如果今年风调雨顺,粮草齐备,如果今年国库充盈,兵丁健壮,我必不会再等。”梅若英站起来,慢慢道,“你的决心我知道,上阵杀敌冲锋陷阵,少不了你的份儿。你只管放心,等你建功立业,我赐你爵位,封你为侯,为你裴家正名。”
“倘若能为皇上、为朝廷永绝后患,我裴越宁可什么都不要!.....”裴越神情激动,“这么好的时机,白白便宜了鞑子,我....当真咽不下这口气!....”
“我都懂,”梅若英的口气倒软下来了,“虽然不出兵,该防还是要防。回头我拨三十万两银子给你,去山西的时候带上,购置火炮,修筑城墙抵御外敌,之后.....再等待时机罢。”
“主子.....怎可轻易妥协....!”裴越言辞激烈,“这帮人藐视皇权,眼里还有没有——”
“够了——!尽忠职守就好,至于其他的意向,到此为止吧。”梅若英冷言冷语,打断了他的话。战事一议再议,说多了,就是陈词滥调,没有任何新意。何况她该听谁的,不该听谁的,还轮不到他置椽。
裴越重重一叹,心有不甘,站在梅若英身旁,着实有些落寞。
梅若英不忍,裴越或许是在担心她呢,遂解释一番,“为君之道,我比你明白。你不用紧张,我若当真不愿意,没人能做我的主。边境不可无守将,裴越,早点回去吧,我仍许你密奏之权。”
“.....是!”
“那就好。”
桌上摆着梅若英常喝的银针茶,还有她少年时喜欢的蜜饯金枣和翠叶豆糕,梅若英一口未动,交代了要事,准备离开。
她脚步轻快,从裴越身边走过去的时候,很突然地被裴越抓住了手腕。“......若英,”
若英。
裴越就站在她身后,气息熟悉而又陌生。梅若英顿住脚步,这些年没有哪个臣子敢当着她的面这样喊。
“裴越,注意你的分寸,我的名字不是你叫的!”梅若英瞬间沉了脸。
“若英,我想和你说说话。”裴越的心越来越沉重,仿佛坠入无底之渊。他们之间有难解的心结,可惜梅若英宁可翻脸,也不愿意给他们坦诚相交的机会。
“我和你无话可说。”梅若英淡淡的,想要甩脱裴越的手,裴越趁机反握上去,他的力量不容忽视,不可强夺,只能智取,梅若英挣脱不了,怒道,“裴越,你放肆了!”。
“若英......,我....”
梅若英的绝情是裴越从来没有想通的事情。他们曾经那么亲密,他一辈子都忘不了,她搂着他的腰,一声声娇软,叫他“裴哥哥。”她曾经那样依赖他,当他是她的全部,让他想拥在怀里呵护一辈子。
可惜转眼间,她就挺着大肚子,端着一张尚且稚嫩的脸,连讽刺带挖苦,“裴越,你说我对不起你?!真是笑话!那你对得起我吗?!我告诉你,不要因为我是女人,就该理所当然逆来顺受地穿破鞋吃剩饭!”
她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背叛了他,居然理直气壮地指责他的薄情和不专,可他何曾薄情过?他何曾不专过?!她倒打一耙,却没有任何愧疚感,那些温和柔顺在一夜之间,全换成了骄傲和尊贵,平白让人觉得其实该俯首的,是他。
“我......总想起我们从前的事情,夜不成寐,我.....想不通........。”裴越再度提起从前,引起的都是锥心之疼,无法释怀,“可能,也....或许.....是我错了吧.....”
他当初不理解,如今全因为她身居高位,似乎有些明白了。今时不同往日,他面对的,是皇帝,有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特权的女皇帝。果然视野和角度,决定了一切。
“现在追究这些有什么意思?”梅若英冷冷道,“若不是当初,哪有今日令人闻风丧胆的裴大将军?虽说曾经年少无知说话刻薄,可我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从来都没有后悔过。”
“可我后悔了。”说起这个,裴越声音柔和了许多,“我.....,这些年,.....念念不忘,我想知道,我在你心里是否还有一席之地?......”
他是个霸道凌厉的人,能说出这番话着实不易。其实梅若英从前很喜欢裴越这样的男人,可惜时过境迁。她很难得的笑了笑,“裴越,你说这些话想表达什么呢?你要充在我的后宫里么?你早就失去资格了。于公,你是忠臣良将,我看重你,于私,你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也什么都别想!”
“.......资格?我不奢望。可是我....从没有失去爱你的心,就凭这个,难道还不够在我好不容易回京的时候让你多看我一眼么?你那后宫里的男人,能保证个个都是真心在意你的?”他并不想真的怎么样,能坐下来一诉相思就好,可她就是这么咄咄逼人。
“裴越,我的私事与你无关!”梅若英不怎么高兴,板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