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日没看到他了。”
虽然二人打交道不多,但以往陆云旗回家总会来她这里看一看。
突然不来了,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九黎公主起身走出来,站在屋檐下。
他并不喜欢这个家,也没把这里当家,甚至干脆把这里当成她的家,而他只是客人。
那现在是什么让他把这里当成了家,每日按时按点的归来?
外边一定出事了,顾先生与她的通信已经被停了好几日了,肯定是外边有陆云旗不想让她知道的消息。
其实有什么消息是她在意的,外边的世界已经跟她没有干系。
如果非说有的话,那个姑娘……
九黎公主眉头皱起,看向深深的院落。
那个姑娘出事了吗?
其实那个姑娘跟她也没有干系,她只是莫名的希望那个姑娘能自由自在的,桀骜的肆意的活着。
虽然那是别人的生活,但能看到有人这样活着,她还是莫名的很开心。
夜明珠被罩上,室内柔亮的光逐渐消失,陷入一片黑暗中。
“明天我回来早一些,给你带东街里的鸭头。”陆云旗说道,在床上坐下来,认认真真的按揉着君小姐的胳膊,来舒缓被绑缚的酸疼。
君小姐一语不发似乎睡着了。
“你去吃过了吗?”陆云旗停顿下问道。
回答他的依旧是沉默。
陆云旗将她轻轻的翻身侧躺,按揉腿脚。
“雪儿在你手里吗?”他忽的问道。
他也知道。
他肯定知道。
冰儿的死肯定不是病死。
这个时候她下意识的应该反驳一句不知道你说什么,但更正确的做法是什么都不说。
不过对于陆云旗来说,什么反应都是无所谓的。
“九龄,那些都是没用的。”他继续说道,“只会伤了你自己。”
“连自己都不敢伤,有什么资格去伤别人。”君小姐淡淡说道。
她终于开口说话了,陆云旗却沉默了,他躺下来如常那样依偎在她身侧很快睡去了。
君小姐在黑暗里睁着眼,不知道过了多久,放在身前被绑住合在一起的手微微的动了动。
手腕绑的很结实,手也紧紧能交握在一起微微的摩挲,这动作没有任何威胁,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手搭在她身上的陆云旗睡的沉沉。
君小姐慢慢的摩擦着手,感受着手掌上茧子的粗糙。
君蓁蓁虽然父母双亡,但千真万确是养尊处优,一双小手养的白嫩柔软,不过自从成为九龄以后,打木桩,做药材等等劳作积累,她的手上如今也遍布了一层薄茧。
这薄茧是她辛劳的见证,同时也是一层保护。
“我们的身体很脆弱,又很强大,一层层小小的皮肤也藏杀人的兵器。”
师父曾经含糊的说过,当时他正蹲在山石上撕下一块鸡皮,嚼着其内软嫩的rou。
“不过,你这个金枝玉叶嘛用不着听这些吓人的故事。”
他说着又看她一眼。
“不过谁又说得准呢。”
谁说得准?他说的真准。
她慢慢的摩挲着手心,感受着其上茧子下渐渐浮现的一根细长针的痕迹。
冬日的天亮的晚,但看病拿药的客人不分早晚,九龄堂的门板在晨雾蒙蒙中刚卸开,便有人探头进来。
这是一个穿着良好的家丁。
“君小姐在不在?”他恭敬的问道,眼已经在堂内乱看。
“君小姐不在。”店伙计说道,“你要拿药吗?”
家丁面色有些失望还有些好奇。
“君小姐又不在啊?君小姐不是回来了吗?”他问道。
“阳城家里有点事。”陈七从内出来,听到这句话便随口答道,“你不用找她,她也不出诊,在不在都一样。”
那倒也是,家丁嘿嘿笑了,递上药方,店伙计接过去配药。
“听说君小姐的阳城家里在分家产?”家丁看着陈七说道。
陈七轻咳一声。
“那是别人家的事不说也罢。”他说道。
就算不说外边也传开了,毕竟德胜昌在京城也是很大的钱庄,涉及到钱的地方有风吹草动人人皆知。
家丁已经知道答案,尤其是看到陈七眼里藏不住的喜气洋洋。
九龄堂的账房锦绣小姐这次也分得了,给人当账房可不如自己有座金山。
“七爷以后可发财了,嫁过去不愁吃喝,自己当自己的掌柜。”家丁笑嘻嘻的恭维道。
陈七哈哈笑了,笑了一刻又猛地反应过来。
“胡说八道什么?谁嫁过去?嫁给谁?”他瞪眼说道,没好气的摆手,“滚滚滚。”
家丁嘿嘿笑着接过拿好的药跑了。
陈七带着几分羞恼站在门口目送,看着街上一对对官兵疾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