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头发重新梳过,她相信在她昏迷的时候,他连她的嘴里耳朵里指甲缝里都检查过。
这种事对于锦衣卫来说不算什么难事。
“陆大人是不相信自己多厉害了?”她淡淡说道。
陆云旗看着她。
“如果我真那么厉害,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他说道。
他那么厉害,但她瞒过了他,带着她隐藏的随身的暗器单身去宫里赴死。
他以前没拦住,现在要拦她了。
陆云旗伸手捏住了她的脸颊。
“陆云旗!”君小姐愤怒的喊道,但张口勺子已经递进来。
温热恰到好处的软滑的汤羹落入口中,堵住了她的声音。
陆云旗在她脸颊上的手轻轻下滑。
入口的汤羹半点没有被舌头喷出来,利落的滑入喉咙。
这一口饭喂进去君小姐并没有被呛到或者不舒服,就好像她自己吃一样。
然而这当然不一样。
君小姐没有再骂,她只是盯着陆云旗,眼中满是愤怒和羞辱。
陆云旗是锦衣卫,落入手中的犯人生死就完全了交给他,所以才有陆云旗是阎王的称号。
他让他们死,他们就死,他让他们生,他们就死不了。
那些绝食之类的自残手段,对于陆云旗来说根本没有用。
所以,她是被他当做犯人一样的对待着。
陆云旗面色木然,似乎看不到她的愤怒耻辱,
一口一口的汤羹喂进去,有汤羹有荤素的菜肴,交叉着混合着不急不缓的喂进她的嘴里,让她咽下去。
“你比以前吃的多了一些。”他说道,看了看饭菜又看了看君小姐,“君蓁蓁还在长身子的缘故吧。”
这意思是他连她日常吃多少都查到了。
君小姐看着他。
“我只是要让自己活的结结实实的。”她冷笑说道。
陆云旗嗯了声。
“这样很好。”他点点头说道,给她仔细的擦了嘴角,然后拿起另一幅碗筷,“我吃饭了。”
桌子上摆放的饭菜此时已经凉了,但陆云旗似乎没有察觉,他吃的很专注,偶尔抬起头看看君小姐冷冷的眼,然后再低下头认真的吃。
“你的口味改了不少,在抚宁长大的这具身子还是影响你了。”他说道,细细的品尝着按照君九龄日常做出的饭菜。
君小姐没有说话,既然此时的情绪没有用,那她也没必要做没用的事。
陆云旗放下碗筷,唤来白日在这里伺候的一个婢女,婢女很显然也出身锦衣卫,白日呆在这里如同不存在一般,此时神情木然的收拾了碗筷退了出去。
“你,都有谁知道了?”陆云旗问道。
君小姐一语不发。
陆云旗没有再问。
“你不喜欢在这里,那我送你去见九黎公主。”他说道。
他在这密室里还绑着她的手脚,却又敢将她放出去,这敢自然是有依仗。
君小姐看着他,神情平静。
“你是在问我的选择?”她说道,“我有选择吗?我们有选择吗?”
陆云旗看着她,薄薄的嘴唇抿了抿,似乎要说什么又没有说。
“让这样的我去见九黎,让她看看,我就是死一次,也逃不过这个命运。”君小姐看着他认真的说道,“让我们看清楚,这就是失败者应得的待遇,这羞辱很好很强大,真不愧是陆大人,真是令人佩服。”
陆云旗站起来,带起一阵暗风流动。
“九龄,你认为我娶你是为了羞辱?”他说道。
君小姐看着他。
“要不然呢?”她说道,神情认真,“感激你不杀之恩?”
珠光映照下,抬头仰视,陆云旗的脸似乎更白了,但也仅仅而已。
“坐了一天了,我让人送水来泡泡脚吧。”他声音平静的说道,又坐了下来。
君小姐嗤声一笑,没有说话。
陆云旗对外吩咐一声,低头给她解开鞋袜。
“成国公跑了,去传圣旨的人没有抓住他。”他一面说道,语调轻松随意,就好像在外劳作一日归来的丈夫,跟妻子说着日常的闲话。
跟以前一样,又是这种把戏。
以前的她在家闷闷,为了不让她胡思乱想,他就拿外边的事讲给她听。
那些人那些事让她觉得周围的一切都还是鲜活的,吸引着她。
更让人恼恨的是,他总能说吸引她的事。
“不跑难道回来送死吗?”她冷笑说道。
但她心里还是有些许惊讶,更多的是欣慰。
成国公果然既然做了选择就有安排周全。
虽然如皇帝所愿坐实了罪名将被打下神坛,但这也不过是早晚的事,与其千日防贼,不如痛快而起。
“但这并没有什么区别。”陆云旗说道,接过婢女递来的木盆,用手先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