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回禀大人,这小翠原先就是夫人的贴身丫鬟,她前几天受了惊吓卧床休息,休息好了自然要回去照顾夫人的呀,我哪儿知道这丫头包藏祸心竟然弑主呢。”
“你还狡辩!本官叫大夫给鲁夫人诊治你却一再推脱,还有之前卓校尉探望鲁夫人也是你故意大声喊人惊跑了凶手,既然小翠卧床休息,你为何还要叫她的名字?”曹先严厉的说道,“就连你的名字也是假的,说,你到底是谁,为何包庇凶手,凶手又是何人?!”
管家直呼冤枉:“大人,有道是一时不烦二主,给夫人看病的大夫与我们家老爷交好,若是让人家知道我又叫了别的大夫给夫人看病那不是看不起人家的医术吗?再者伤风又不是大病,实在没必要劳烦孟大夫,合着我等小民不想得罪人也有错啊?至于惊扰凶手就更没这回事了,我哪儿知道凶手就在夫人房间里,叫小翠不过是叫顺嘴了,这不能怨我呀!还有名字是老爷给起的,我本姓是鲁,老爷不喜欢就让我改了,不能因为这个就定我的罪吧?”
怎么说他都有道理,有用的信息一点都问不出来,总不能真扣着他不放人吧?再者那位鲁老爷回城了,听说自己的管家被官府给扣了便立刻过来要人。这位鲁老爷长的五大三粗,一脸横rou的凶恶模样,说话做事却极有章程,客客气气的问曹先管家究竟是什么罪名,如果真犯了事绝不包庇,又说如果是误会还请大人放人,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实在离不开人。
说的曹先只能放人。
卓文静一直在一边悄悄观察这位鲁老爷,发现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这位鲁老爷既擅长用右手,又擅长用左手,而且他两只手都生有老茧,手掌宽大粗糙,这样一双手不是常年养尊处优的人会有的。
管家对鲁老爷的态度很亲近,两人相处的模式根本不像主仆,再加上之前孟穆清提过凶手可能是个左撇子,卓文静忽然有了个大胆的猜测。
“凶手会不会是鲁老爷?说他去探望朋友不过是管家的一面之词,他可能根本就没离开过京城。如果是他的话,那么杀田友光和鲁夫人的动机就有了,鲁夫人不是特别畏惧鲁老爷,认为他知道自己和表哥偷情一定会杀了她吗?查一查鲁老爷在鲁夫人之前有没有别的妻妾,还有更早的时候他是做什么营生的。”
“杀猪的。”曹先说道,“他以前是个屠夫,后来才开始做生意,鲁夫人之前他还娶过两房妻子,相继病逝了,有没有妾室不清楚。这么看来他的嫌疑的确很大。”曹先无可奈何,“这位鲁老爷比他的管家还难对付,只能先让人盯着他了。”
卓文静没说话,她在想鲁夫人对鲁老爷的畏惧以及和田友光偷情的事情,总觉得有些地方说不通,还有,管家为什么一定要灭鲁夫人的口,他想阻止鲁夫人把什么事情说出来?
不行啊,线索太少了。
卓文静一脸烦恼,脑子里想的都是这个案子,连夜巡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鲁家墙外的那座小巷里。
“我就看一眼。”她这么对自己说,然后翻墙潜入鲁家。
到了后半夜所有人基本都睡下了,鲁家很安静,卓文静并没有特别明确的目的,只管往有亮光的地方走,第一个到的是鲁夫人的灵堂。
灵堂空荡荡的无人守夜,白幡在灯笼冷冷的幽光中轻轻飘动,一口漆黑的棺木停放在灵堂正中央,在寂静的夜晚棺木中细微的气流声放大数倍被卓文静耳朵接收,她抵抗着那种头皮发麻后背发凉的诡异感觉,硬着头皮走过去,隔着棺木轻轻的敲了两下。
棺材很薄,里面是空的。
鲁夫人的尸体呢?
眼角的余光中隐约有一抹黑影快速的掠过,卓文静警觉地转头望去,发现对面有个人影从屋顶上跳到了另外一个院子的墙上,在窄窄的墙头如履平地没有声息的飞快的跑。
梁上君子还是什么?
卓文静Jing神一震,跟在人影后面追,没一会儿她就发觉这个人是故意引着自己跑,带着她绕回田友光被杀的旧楼外,指了指一楼,做了个朝下的姿势,然后便迅速的翻出墙外跑了。
这座破楼曹先搜查过两遍,难道还有地方被忽略了?向下是什么意思?地下室?
疑心一起,她凝聚耳力对着一楼地下认真倾听片刻,这是什么?磨刀的声音,还有刀划破**的声音……果然有地下室,可入口在哪里?一楼房间里?不,不对,是在院外,这座楼的后面,所以当时凶手逃走并躲藏起来时楼下的他们才没有注意到。
卓文静绕到楼后方,后面的杂草有半人多高,她通过草丛中被踩过后留下的痕迹找到了一个接着地面的拉环,她稍稍用力,一个沉重的挡板被她从地面提了起来,灯光从缝隙中溢出,同时被她捕捉到的还有一股血腥气。
她把挡板搬到一边去,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入口,她沿着通往地下的石阶下去几个台阶,矮下身子朝里面看了一眼,表情瞬时变了。
整个地下室犹如一个血腥的屠宰场,从屋顶上垂下一个个黑色的钩子,有七八个铁钩上都挂着被扒了皮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