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了一下,随后将它递给了谢昀,“要吗?这是我阿婆的,算是她给你的见面礼吧。”
谢昀也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了,毕竟是他唯一能收到属于俞乔长辈给他的见面礼了,他在手上把玩了一下,倒还算喜欢。
“或许,我们可以用白衣门的身份过去?”
俞乔闻言点了点头,“都去。”
白衣门和龙宵卫不管有没有联系,他们都要过去一趟,那两本医书明显是留给白衣门,便是物归原主,他们也是要走一趟,至于信物,选定了新门主,让他们自己定个信物就好了,她和谢昀都不适合这个位置。
他们在静室里又坐了会儿,就到清若庵的园子里去,俞乔想去慧安坐化的地方看看,谢昀自然也会陪着。
但哪里还有什么痕迹,池塘里的荷花还开着,池子里有放生的游鱼,岸边郁郁葱葱,一切都是生机勃勃的样子,便是曾经有什么痕迹,也早被时光淹没了。
“俞柯林,兮姮已经死了,你到这里悼念,还有什么意思!”
一个尖利的女声从一丛一人高的矮树后传来,并且愈发气急败坏,“当初,她可是差点杀了你的!”
“若不是你们算计挑拨,我怎么会说那样伤她心的话,”回她话的是一个男人的声音,谢昀又走过两步,就瞧见了一个男人的背影,高大挺拔,但还是比他矮了那么一点点。
“俞柯林,她已经死了!”
女声尖利之后却是无力,她尽力缓和了下来,而后声泪俱下。
“阿林,你不是答应我,悼念之后就彻底忘了她吗,忘了她和我在一起的,可是你现在说的是什么,你忘不了一个死人,那我怎么办,我等你这么多年。”
“我忘不了她,却和你在一起,我以为这样对你不公平,对我……也不公平。”
男人的声音很是坚定,他对他真正喜欢的人时,从未说出的话,此时倒也没什么好忸怩的了。
“兮姮……我想她相信她没死,回到英州,我更加相信这点了,她那么聪明,那么厉害,谁死了,她都不会死的,我想等她,我会一直等她。”
他的目光从水面的荷花回到她身前女子的脸上,“如果和你成亲了,我就没有资格等了,永远都没有资格了。”
“丝薇,这对你不公平,你很好,你应该找一个真正爱你的人,而不是我这种心有所属的人。”
姚丝薇闻言眼泪流得更凶了,俞柯林就是这般死心塌地,对一个死人死心塌地,她能怎么办,还能怎么办,“俞柯林,我恨你,我永远都恨你。”
她转身就要跑,却被俞柯林抓住了手腕,他皱了皱眉,“你没资格恨我,你很清楚是你们将兮姮从我身边推开的,是你们!”
族里孩子和俞乔的关系都很冷淡,但在那次俞乔差点将他打死前,他和俞乔关系都很不错,但他却因为一时意气,将俞乔推向了他的对立面。
他违心地说了俞乔和俞绣的坏话,将他们的友谊彻底决裂。
俞乔被罚跪祠堂一直到他身体康复,足足有三个月的时间,而后在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看到俞乔都是愧疚的,但俞乔却像是忘了他,忘了那件事,偶尔问好,就对他和其他人没什么不同了。
可他知道这就是最大的不同了,他们再也不是朋友了,那个时候,他还不明白自己的失落是什么。
然而他的关注还在继续,关注她的课业,关注她的一颦一笑,高兴或者不高兴,都能牵动他的情绪,但他并不敢表现出来,他甚至不敢在俞乔面前露面,他心怀愧疚。
他一直在等她长大,等她长大,他就娶她,而后弥补他过去愚蠢的行为。
但是这一切都在五年前改变,俞绣去世,赵国战乱,俞氏搬迁,俞乔失踪,他没能等到她真正长大成人,甚至连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姚丝薇挣扎的动作渐渐慢了下来,眼中浮现些许晦暗,“你放开!”
“就算兮姮还活着,她也不会选择你,比起你,她或许更喜欢我哥哥,至少他从来没说过她一句坏话!”姚丝薇又顿了顿,企图最后一次说服俞柯林放弃。
“又或者是长鸣哥哥,你再喜欢,都没有意义,她不会选择你。”
和俞乔同辈分的人里,真正相信俞乔死了的人,还真不多,俞乔从小就都没有掩藏自己的聪明,她用尽她所有的天分和努力,来学习一切知识,在课业上从来都是碾压众人的。
再有她七岁时差点干翻比她大很多很多的人,她暴力的形象在某些人印象里是根深蒂固的,要相信这样的俞乔会死,还真有些难。
显然姚丝薇撩拨到了俞柯林的痛脚,他握住姚丝薇手腕的手又紧了紧,“你哥哥妻妾成群,兮姮绝不可能喜欢他,至于长鸣,哼!”
“放开,放开!”
姚丝薇再次恼羞成怒,她这么执着地喜欢俞柯林,许就是因为他这份伤人伤己的深情,也是因为他这么多年的洁身自好了,但她还是没能打动他,这个时候,她突然比任何人都希望俞乔还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