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是这几年新来的人了。
那姑子奇怪地看了一眼俞乔和谢昀,她稳了一下神色,继续道,“施主是慧安主持的什么人?她已经故世好几年了。”
她到清若庵时间不算久,可是没出家前也是这附近的村民,小的时候自然有到清若庵来,自然就也有见过俞乔口中慧安师傅。
“故世……”俞乔喃喃重复了一下这话,却是有些不敢相信,“她是怎么故世的?”
可那姑子还是摇了摇头,“我去年才来的,并不知晓,只是偶尔听真思主持说起过。”
谢昀伸手在俞乔的肩上拍了拍,俞乔虽然没表现出多少,但他能感觉到她内心的剧烈起伏。
“我们是慧安师傅在俗家的后辈,这次路过英州,特意来看她,请小师傅带我们去见真思主持吧,她或许有话交代给我们。”
那姑子基本不敢看谢昀,连忙点了点头,就继续将他们往里引去。
他们在静室等了两刻钟的时间,清若庵现任的主持真思才姗姗来迟,一张很平凡的中年妇人脸,她的目光在俞乔和谢昀见来回了几番,才收回见礼,“阿弥陀佛,两位是慧安师傅的……”
这些时间已经足够俞乔整理自己的思绪了,她看向真思,回了礼。
“五年前战乱,我和家人离开,此次回来,特意受命要过来看慧安师傅,家中长辈交代,他们离开匆忙时,有东西寄存在慧安师傅那里了。”
真思闻言点了点头,却是放下了些许戒备,如俞乔所说,当时战乱,的确是有不少人将东西送到清若庵,有些是捐赠,有些却是寄存,战乱平息之后的几年,她看慧安陆陆续续还了不少,但还有几样在她故世至今,无人来领。
“我听素月说慧安师傅的后辈前来,还以为是……”她笑了笑,神色里多了些惋惜,显然她还记得慧安特别喜欢的那个小姑娘,不过她没继续往下说,她看向俞乔,“可有竹符?”
俞乔点了点头,袖子里取出一个香囊,里面抽出了一个指节大小的竹片,却未将它推给真思,而是继续问道,“我想知道慧安师傅是怎么故世的,家中长辈很是挂念英州,早年也多得慧安师傅的帮助。”
慧安和俞乔的阿婆在年轻时并称英州医门双姝,后来一个出家,一个成为人妻,但若是有人求到门上,她们从不吝出手相助,英州很多人家都有受她们的恩惠。
“这……”真思脸上出现了一些迟疑,对上俞乔的眼睛,她无法说瞎话,她叹了口气。
“三年前元月,慧安师傅下山为一户人家接生,接生回来路上就失踪了,我们和附近村的村民都找疯了,可在第四天夜里,慧安师傅自己回到了庵里,而后两天她就在园子的池塘边坐化了。”
真思话落,俞乔许久沉默,那真思拾起桌上的竹片,对谢昀点了点头,而后离开这个静室,再没多久她端着一个木盒回来,这就是那竹片对应的寄存在清若庵里的东西了。
俞乔的手放到木盒上,轻轻摸了摸,比起伤感,她更多还是不敢相信。
她阿婆其实比她阿公小了十岁,她懂医术又懂保养,即便五官不是特别漂亮,可也比同龄人年轻至少十岁,可是老俞公离世,她就是花儿失去了水分,迅速地衰败下来,不到两年,她就也跟着走了。
而慧安又比她阿婆小几岁,姿容清丽,不染尘埃,就是行走在世间的活菩萨,俞乔从未想过,她会死,她还兴冲冲地带谢昀回来见她,她还想着怎么劝说她,让她跟着他们离开,到北境去住。
物是人非,这才是真正的物是人非……
谢昀看着俞乔沉默,他有些心疼,也有些无措,但俞乔其实并不需要他的安慰,给她一点时间,她就足以消化,她长到这般年岁,就已经有过三次这样的经历了,加上这次就算四次。
生离死别,一次又一次……
可谢昀还是想要做点什么,他拉着蒲团更靠近了俞乔些,而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不管是谁害了她,我们都亲自报仇。”
有的时候悲伤不能用言语化解,那就用杀戮,手刃仇敌的杀戮。
“阿昀说的对。”
俞乔点了点头,慧安的死明显是有蹊跷的,这其中参与了多少人,她都不会放过。
俞乔没有再犹豫,她从香囊里取出了一把钥匙,就是这木盒上锁的钥匙,她有一把,慧安也有一把,俞乔相信她多少会在这里给她留下些什么。
这个盒子里放着两本厚厚的医术笔录,分别是她阿婆和慧安的,除此之外还有一把Jing巧的碧玉笛,一枚金灿灿的戒指,以及一封信。
信封上写着“兮姮亲启”四字,字迹熟悉,就是慧安的亲笔信。
俞乔深吸一口气,将它打开。
“兮姮,人生而为死,无需为吾悲戚……”
她在写这封信的时候,就已经确定自己会死了。
“碧笛为白衣门门主信物,金戒为先齐龙宵卫信物,以兮姮之慧,或已晓之。”
“龙宵卫不同于后齐暗卫,吾寻来英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