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给他纶发,同他说你怎的这样不听话不坐好。
不觉间慢慢便软了身体,由着身后人摆弄自己,前朝事情那样多,样样都急得不得了,可皇帝将头往后仰,顶着穆清胸脯懒洋洋的不想动弹,兴许不是她干的呢,他跟自己说。
“将脖子直起来。”穆清道。
皇帝将脖子抬起来一点,慢慢又躺回去,顶在穆清怀里,不觉开口“这世上还能有你这样的笨女人么,一个头发绾了快有半个时辰了还没绾好。”
“我……这是头一回呀。”穆清面红耳赤,她也觉着她自己仿佛真不是个心灵手巧的人。
“真是笨的要亲命了。”
穆清没有回嘴,将皇帝往下滑的脑袋往上提溜了一下,费了好大的劲才将他的发纶好。
皇帝重新恢复个清爽的样子,穆清还坐在他身后,他往下将脑袋枕在穆清腿上,睁着眼睛望屋顶,半晌就翻身说“我们小寐一会吧。”他依旧枕着穆清大腿说。
穆清啼笑皆非,这样她要怎么睡,然她看皇帝仿佛仗着她因为野夫的事有几分心虚开始任性起来,同个小孩儿一样要提出无理要求,便也就没将他脑袋拨开,只是有些迷惘,宫外的一大摊子她还没有收拾好,这样在宫里一直坐着什么都干不了可如何是好,她该是要出宫一趟将宫外的那些都安置好,先前还在养身体,这几天身体仿佛好了很多,昨日竟然走了两个时辰,真是不能拖着了,可她要怎么出宫,跟皇帝实话实说?那定然是不行。
该找个什么由头出宫一趟呢,既然要留在宫里,那些辛苦营生该是要彻底收拾了。
近日京里所有当铺掌柜都遭到了一番问话,问话的内容都很统一,有没有见过宫里的东西,如果见过是谁拿来的,现在东西在哪里,所有当铺的本子都被很统一的收走了,那些当铺掌柜被绑成个五花大绑的样子眼睁睁看着自己当铺的本子被不知哪里来的人给拿走,连气带惊恐险些是要折腾半条命。
杨翼刀被堵在自己书房里,这会坐在凳子上一动都不敢动,有人蒙面正在翻他的书房。
“你家当铺账本呢?”那蒙面人问。
杨翼刀不言语,寻常当铺当铺账本定然是在当铺里,这蒙面人一来将他定在椅上张口就是要当铺账本显见着是已经去过他的当铺,一时惊恐,不知他得罪了什么了得人物。可当铺账本哪里是能给外人看的,账本里藏了所有营生,当朝禁止收售的很多东西各个当铺都收售过,若是被人看见,自然是要定罪,光他手里经手的宫里东西不知有多少,哪里能叫人拿去。
他不言语,蒙面人自己翻找,这人显然是个极善于搜寻东西的,不多时当铺账本就被翻出来,然后这蒙面人干脆利落的将杨翼刀解开便拿着本子翻出屋外。
杨翼刀惊魂未定不知眼下到底是什么情况,却是忽然听屋外管家说话,京里大半当铺掌柜都来府里了。顾不上旁的,他出门见了这些掌柜的,然后才知所有人都遭受了他方才一遭,再一细问,问的问题都差不离,总之就是和宫里东西有关。
莫非是宫里丢了东西,可丢了东西拿的过去账本,显然不是刚丢的,宫里东西,宫里东西,杨翼刀念叨两句,突然想起大先生来,那大先生收所有朝廷禁止的东西,自两年前开始,他这里但凡有宫里的东西,都是交给他,不知眼下这场横祸是不是和那大先生有关。
他向来觉得那大先生神秘莫测有朝中大官撑腰,若是这事儿和那大先生有关系,朝中该是又要掀起风风雨雨了。
晚些时候,京里所有当铺的本子都被拿到锁儿楼,沈宗正和御天两人埋头开始翻本子。
沈宗正接皇帝命令之后出宫直奔锁儿楼找御天,将本子给御天看过之后御天半天不说话,好一阵子才说“这些废臣都是先朝要臣,私财里该是有不少宫里东西,若是挖东西的人不想要引人注意,自然是将东西换成银钱最方便,我们找找各个当铺罢。”遂才有了京里各个当铺俱被人询问折腾过一番。
这会两人开始看本子,等御天看见有个本子上记了“曳影剑”三字之后就觉得这事儿他压不下来了,他原本想着要将这事儿推到黑市上,看来是不行了。他单知道那静妃将这些东西挖出来了,可不知道她怎的和曳影剑扯上干系,宝和只让他将有关静妃在京里的消息压下来别叫皇帝看见,时不时去看看她是否还安生着,旁的他一概没管,只知道她将京里废臣的地下财库挖出来了,至于用处他一直没关注过,他只是在皇帝将锁儿楼的人散到天下去寻静妃的时候默默没有说话。
“这大先生是谁?”沈宗正指着曳影剑三字旁边的大先生问御天,御天摇头。
等天要黑时候,他们已经将所有账本都看过了,但凡是稍微大件的东西,最后的下家都是大先生,这大先生到底是谁却是谁都不知道。
“你先去回皇上罢,一会着人去问这些掌柜这大先生是谁。”御天打发沈宗正进宫去,真要感慨一句了,皇帝撤了监视朝臣们的人,那记录朝臣信息的本子该是永世都不翻才是,怎的突然就翻开还真去挖别人家里的财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