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很不寻常。虽然只那么一秒,那种眼神便从唐墨眼里敛迹,但凭着对唐墨多年的了解,这还是引起了纪安阳的注意。
纪安阳今天是来给唐墨介绍合作案的进展的,两人在办公室里坐下来后,唐墨边拿了份纪安阳带来的文件打开,边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好的案子?”
“有几个不错的。‘诚泰’的中规中矩,这种大公司的特点是稳当,但都没什么创意。当地有一个投标商的方案也不错,但我觉得更有特点的是另外一个,‘启德’这家公司你有没有听过?”
“启德?”唐墨凝眉想了一下,“我们这里的‘启德’吗?那家名存实亡的公司?”
见纪安阳点头,唐墨饶有兴趣地挑了挑眉。他记得多年前“启德”曾是家规模很大的企业,他们的老总叫方启德,公司就是以他的名字命名的。年少时唐墨也曾见过他,当时的方启德还是个意气风发声名显赫的商人。可是商场如战场,兴旺衰败瞬息万变,‘启德’便在这尔虞我诈的商海中遭jian人所害,方启德更在这一场变故中出了意外,最后只靠方家的大女儿勉强坚守住了这份家业。即使后来一切的Yin谋水落石出,但早已元气大伤的‘启德’再也无法回复过往的光景,只保留了个名义有名无实地维持着。
这样的公司早已无法引起人们的重视,所以就连他们参加了投标也没有人过多地留意,现在听纪安阳这么一说,唐墨倒有些意外。
“听说是有新的设计师加入。本来我也没太注意的,但看了他们的方案后不得不刮目相看。理念新、设计也很好,当然了,执行能力是个不确定因素。”纪安阳指了指自己带来的那几份文件,“你先看看吧。”
唐墨点了点头,笑笑说:“看来你在那呆了一段时间还算没有不务正业。”
纪安阳长脚一伸,靠进椅子里,“这当开荒牛的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倒自己往枪口上撞了。”
当初纪安阳出差是为了招标会的事情,可是招标会结束后,唐墨又提议让他在多呆一段时间监督那边的工作,于是这一趟差他便出了一个多月之久。
“你堂堂小纪总跟我这市场部经理算什么帐,说出去不被人笑话吗?”
纪安阳懒懒地不搭理他,唐墨想起什么,他随手翻着文件,有意无意地问:“昨晚是怎么回事?”
“昨晚什么事?”纪安阳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唐墨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在装傻后才说:“我说过让你不要影响我下属的工作情绪。”
纪安阳想了一下才明白过来唐墨这一前一后的话中的意思。这个时候他脑里浮现出刚才走廊上唐墨的那个眼神,于是倾身将手肘撑在桌子上,一双眼探究地在唐墨脸上扫来扫去。
“我说唐墨唐经理,你什么时候这么关心你下属的私生活了?”
唐墨本来被他看得有点不耐烦,可是念头一转,他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那要看是什么人了。”
他的回答显然让纪安阳有些意外,“你这话听着怎么有点耐人寻味呀?”想了一想,他似乎觉察出个中意味,有些不确定地问:“那可洛是什么人?”
“她呀……”唐墨吊胃口地说了两个字就停下,可那字眼和语调却是极奇地暧昧不明。
纪安阳看着他,心里越来越肯定,表情越来越认真:
“不对吧唐墨,你不是说她是个没样貌没身材没大脑的三无女人,你……”
“人是会变得。”
纪安阳这下总算百分百确定唐墨的意思了,他了然地点着头靠回椅子里,懒懒地说了句:“唐墨,朋友妻不可戏。”
“当然。不过‘朋友妻’——还不算吧。”唐墨也靠进椅子里,以同样慵懒的语气和姿势回应。两人的神情看上去就跟平时互相抬杠时没什么两样,完全没有情敌摊牌时该有的火花四溅、剑拔弩张。
“那你的意思是要公平竞争咯?”纪安阳眯着一双桃花眼斜斜地睨着他,嘴角微勾。
唐墨摇了摇头,缓慢而清晰道:“朋友妻不可戏,这句话该由我来说。”
作者有话要说:虽说还没安内,不过闷sao已经开始攘外了,o(╯□╰)o
争
咀嚼着唐墨话里的意思,纪安阳终于淡定不下去了:“什么意思?难道你们已经在一起了?”
唐墨很有线条感的唇扬起好看的弧度,不说有也不说没有,可脸上的神情却没有一处不透着默认的意味。
“不可能……”纪安阳也不是那么好唬的。只是他话还没说完,敲门声便响了,咱们的女主角就在这时粉墨登场。
对自己已成为两大帅哥争夺对象此一殊荣毫无概念的许可洛仍因为刚才和唐墨的肢体接触而有些窘困,完全没有注意到办公室里不太寻常的气氛和纪安阳向她投来的小媳妇般委屈的目光。
就在许可洛推门而进的那一刻,唐墨脑里闪过一个念头,他把视线投在办公桌旁放着的一个小纸袋上,嘴角含笑,狠锐之色在眼中烁烁发光。
许可洛把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