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九重还在查,她只回了三个字,‘不好说’。”冠卿收拾着手里的碗碟,“但据她分析,总归是冲着利来的。过去南蛮跟浚波还算相安无事,这次连她都号不准南蛮人的脉。”
乔羽将汤碗也递给冠卿,“算啦,不想了。明天再说吧。大家都好好休息。”
玉竹要帮冠卿收拾,被冠卿一闪避开了,“你梳洗一下,先休息吧。今天你跑的地方够多了,别累着了。”
倒是乔羽打个哈欠,就要往地上倒,白咏用手指指着她,忍不住笑,“亏是你得了这样两个夫郎,比女人都强,要不然,我看你怎么办?”
玉竹跟冠卿相对苦笑,这到底是夸他们还是损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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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不知明日事。
这话虽然有点晦气和不自信的意思,但实际上也点出了一个道理,事情的发展一旦加入了你不知道的或不能掌控的因素,那儿你的确可能不知明日事,只有看戏或者当个跑龙套的份。
乔羽是在一片惊锣声中被吵醒的,伸手一摸,冠卿早已不在身边,披衣出去一看,冠卿、玉竹和白咏三人在院中说话,面带异色。
“怎么了?”乔羽皱着眉头。
“南蛮土著攻打浚波城了。”白咏道。
“什么?”乔羽愣住了,“这演的是哪出啊?”接过冠卿递过的面巾,覆在脸上,稍稍冷静一下,“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是昨夜摸到城下,今晨开城门的时候,准备乘其不备杀进来。但只是乱了一阵子,又退出去了。”冠卿给她准备洗漱用的水。
“看见没,戏班子已经鸣锣开场了,就等着主角上场。”乔羽笑了笑,接过来自顾洗漱。
白咏见她不惊不慢的样子,暗自点点头,转身去准备早餐了。
早饭过后,冠卿和玉竹都出去了,只留白咏和乔羽,两人照旧说笑练功。
日头过了正午,又偏了西,整个浚波城内人心惶惶,唯独这小院中平静如常,一直到入夜之后,冠卿和玉竹才一前一后的回来。
听完他们两人带回的消息,乔羽坐在台阶上,沉思良久,抬头问他们二人,“明日鱼为客真的要带着浚波的官军去围剿南蛮的土著?”
玉竹点点头,“她们都有眼线在官府之内,而且她们得到的消息,都是相同的。但是,鱼为客本人并不愿意出兵,她认为此时还没摸清前来攻城的人的动向和计划,不是出兵的时机。但二皇女的先遣官员,一定要她在皇女到达之前,剿杀攻城的南蛮,明日一定要出兵,而且还以守护城防为由,扣下了大半的兵力。只给了鱼为客五百兵士。”
冠卿也点头,肖九重那里的消息,也是如此。
乔羽皱眉,不再吭声。
白咏看看乔羽脸上的表情,“我觉得这场攻城来得蹊跷,南蛮本就是金闾附属,而且交通贸易均和浚波联系紧密,怎么会无缘无故的攻打浚波呢?”
“是啊。”乔羽点点头,“是谁在这下面搅浑了一池水呢?而且这事也不像是封晋云干的。”
白咏忽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乔羽,“二皇女?”
乔羽笑笑,“不是没有可能,一来,一定要出点乱子,才好平乱嘛;二来,借此机会,除掉不太听话的鱼为客;三来,说不定还可以拿这件事来做点什么文章。但现在还说不准啊。”
冠卿担心,“不管怎么样,鱼为客以五百人出城平乱,还是太危险了。”
乔羽深深吸了一口气,“危险?!”摇摇头,“只怕她有去无回啊。”
冠卿玉竹相视,倒吸一口冷气,“这么严重。”他俩虽没见过鱼为客,但是这几天在探听消息时,对这位浚波甫尹鱼为客的所作所为还是比较欣赏的。
乔羽轻轻叹了一声,“如果我是二皇女,不管是亲自动手,还是借刀杀人,既然已经逼她出城,我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她用手在脖子上比划了一下。
夜风微凉,吹的冠卿和玉竹的长发轻轻飘起又落下,比起冠卿的感慨,玉竹更多了份神伤,“有...没有办法,救她一命?”
乔羽缓缓从台阶上站了起来,比阶下的玉竹还高了半个头,看着他寂寥的神色,乔羽忍不住,心中一叹,可怜的人,自己并没有特别善待他,如果能将对冠卿的感情拿出十分之一来给他,他也不至于心结还这么深吧,心中的一软,“放心吧,只要她能够坚持住,不要意外身亡,我想我还是能够救下她的。”
转眼朝冠卿一看,只见他的眼中是浓浓的宠溺和鼓励,心中一甜,“不过今夜可有的你们忙的了。玉竹,你去肖九重那里等消息,冠卿,你联系封晋云在这城里的人,让她们转告封晋云,必要时,我要跟她借兵。”
“好。”玉竹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
“玉竹。”乔羽低声唤住他,迟疑了一下,“多加小心。”
玉竹回眸一笑,月光之下,青衣俊逸,一双俊目异彩连连,连白咏都晃了一下神,“我知道。”他点点头,一个纵身,轻盈一跃,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