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
白泽芝不可置信地看向其冽。
其冽正视白泽芝淡淡一笑:“介绍一下,翼,你们称为洛安常,轻功了得,我最为成功的药人。”
白泽芝深深抽了抽气,恨不得手里有一把刀,将其冽砍成千万段。最终,白泽芝头一仰,闭眼过去。
其冽轻飘飘接住白泽芝的身体,淡淡一笑。很快,很快你的国家就会没了,你就只有我了。
☆、第63章
其冽照例坐到白泽芝床榻边的椅上,看着他没有言语。
自那日起,白泽芝便一直看着帐顶,没有言语,没有神态。只有大夫来换药的时候,他的视线才从帐顶移开,任大夫换药。
若说服从,他并不搭理你一个眼神,并不施舍你一句话。若说反抗,他却任大夫换药,汤药饭食来了,他也没有拒绝。
几位将士打扮的人进来,朝其冽行了礼,在周围几张位子上坐下。他们这几日对在床榻边和皇帝议事早已习惯。床榻上的人不会发表一句话,也不会打扰他们的议事。
“陛下,明日我军即可扫清残余,踏过溱水关,直驱鹰栖山,不日便能到达樊厦皇城。”一名将士道。
“很好!”其冽满意地点点头。
众将士对鹰栖山行军又是一番议论,又对皇城的攻打讨论了一番。
“军中有异动吗?”一番议论之后,其冽问道。
“翻不出大浪。”一名将士心领会神地答道。军中有一拨人马是皇太后早先便布置下去的,其冽早已摸清,估计那方还自以为瞒得很好。
“朝中呢?”其冽看向一位文臣打扮的人。
“皇太后的动作越来越大,她以为使人扣住粮饷,拉着几个大臣拼命使绊子,便能挡陛下的脚步。索性,这么一来,要暴露的人都该暴露了。”那人想了想说。
“那就找个由头一起清理了吧,皇太后就养病去吧。”其冽顿时轻松不少。得着荣耀再跌得一脸,应该是算报了一半的仇了。
众人会意一笑,又是小小议论一番,才告退了出去。
“皆道莫桑帝王及早开智,但其中滋味……”其冽看着白泽芝轻轻道来,“我若无谋,则早年便丧生在御花园池水之中,或染病去了,或各种意外。我若无谋,连我弟弟都无法存活。我若无谋,父皇便不会施以关注。我若无谋,我母妃的仇便一日都不得报!”
白泽芝不知道听了还是没听,只看着帐顶,没有话语,没有动作。
“莫桑严寒,大是不会泅水的,而我,会。”其冽回想起那个寒风刺骨的冬日,冰凉的河水灌进嘴里、耳朵里、鼻子里,惨淡的日光透过冰层却能刺疼眼。在浸shi了的沉重棉裘缠缚着自己沉入水底时,其冽曾有一刻放弃了挣扎,不知是四肢都被冻得无力了,还是思绪也被冻住了。沉在水底,看着明明暗暗的水将自己与那能呼吸的世界阻隔开来,黑黝黝的水草张牙舞爪地在周围嚣张,他似乎看到母妃七窍流血的那张落寞的脸,那眼里带着怜惜,带着不舍,带着绝望。其冽开始奋力挣扎着与水争斗,他不甘心,所以他挣扎。
末了,其冽只淡淡道了一句:“我在冬日的冰水里,学会了泅水。”
白泽芝无法接触到其冽没有说出的过往,他听到那句话,只背后微微发寒。这是个怎样的魔鬼?白泽芝实在看不懂这个人。冰水里学游泳,这不是一般人干的事情。从一开始,白泽芝就没明白过这个人。杀了他的父亲,却给他治伤。若也是与父亲一样的用途的话,却没有将他绑在阵前。当着他的面议事,又跟他讲不知所谓的事。似俘虏却又不是俘虏,似招降又不是招降。
“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泽芝看向其冽。
其冽若有所思地看着白泽芝清亮而倔强的眼睛,却没有回答。
溱水关失守,樊厦朝堂已人心惶惶。
“皇上,溱水关已失守,臣提议鹰栖山加派兵力,抵抗莫桑蛮子!”
“陈卿家可有得用的人选?”
“兵部贾侍郎乃当年武探花,可堪一用!霍侍郎为征北将军霍庭礼霍将军之弟,一门忠勇,也堪一用!”
“擢升兵部贾侍郎为扶远将军,镇守鹰栖山一关。擢升霍庭毅为镇西将军,镇守泊古一关!即日赴关隘,随军各带粮草二十万石!”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霍庭毅到泊古,罗那皇帝才知道樊厦皇帝下的举措,才知道莫桑军已扫过溱水关,欲指鹰栖山了。过鹰栖山便是樊厦皇城,如果罗那皇帝还以为莫桑为温饱而只争一地,那就是瞎子了。不过罗那皇帝没有太多紧张,莫桑皇太后搞的压制粮草等事他也知道,他就指望着莫桑与樊厦打得差不多的时候,莫桑因弹尽粮绝来找他,他可以轻轻松松地坐收渔翁之利。
其冽听到这些事却是没当一回事。莫桑缺粮,但是其冽不缺粮。这次其冽是下定决心要把樊厦攻下来了。
“主上,王大人传来的消息。”瑟落到其冽身边,将纸条交上。
其冽接过纸条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