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去用了晚饭吗?”
“爹爹啊……”顾顾偏着小脑袋思考了一会儿,“韦叔叔说爹爹心情不好,回房去了,叫顾顾不要去打扰。”
尚武帝心里一疼,也没有心思与顾顾闲聊,打发走小孩,急匆匆地往顾岸院子去。
刚跨过圆形的拱门时,尚武帝就看见了他要找的人。
他不曾想顾岸不在房内,居然在自斟自饮。那人全身被罩上冷清的光晕,尚武帝却知晓这是接近的契机。于是拨开那层微光,向他走去。
“顾岸宝宝,”他轻唤了声,“还在生朕的气吗?你好像一天没好好吃饭,饿了吗?想吃什么?”
“想吃豆花,甜的。”
尚武帝眉头一挑,自家男宠平时对吃的可没这么坦诚。
“宝宝,你喝醉了?”
顾岸从善如流:“喝醉了。”
尚武帝决心再试探一次:“喝了多少?”
“半斤。”
尚武帝低声笑,思起顾岸的酒量,果真是半斤,再多一杯不成了。
顾岸喝醉了最是听话,尚武帝心头一动,引诱道:“宝宝,朕想到个问题,你最喜欢谁?”
“喜欢小宁。”
尚武帝思忖着这问题问得不大有水准:“那你爱谁?”
“爹爹娘亲小誉。”
尚武帝捏紧拳头:“最疼谁?”
“疼顾顾和殿下。”
尚武帝咬牙:“那谁对你最好?”
“春春。”
尚武帝顿时就难受了,连这个问题他都排不上,刘春来算个什么东西,自个儿子都上榜了,那他呢?在哪个角落旮旯里?
尚武帝黯淡了神色,嗫嚅道:“那宗淮呢?”
“宗淮……”顾岸咕哝一声,垂着脑袋没了下文。
尚武帝心头的甜意还来不及泛上喉头便统统化作苦水咽回肚中,他拍拍自己僵硬的脸,清醒几分,作罢,起身去扶顾岸回屋,这夜风阵阵,谁在外头恐怕都是会着凉的。
手臂环住那人的腰身一提,没能将人拉起,尚武帝委身去看,却见顾岸隐藏在发丝中的面容灰败,失了血色。
尚武帝一惊,慌张道:“宝宝,你怎么了?!”
顾岸没答话,身子缩了缩。
尚武帝顿时乱了阵脚,紧张地想把人抱起却又怎么也挪不动那人半分。他不得不附身细细察看,这才发现顾岸的手紧紧捏住胸口的衣料,指节发白,似乎用了极大的力气。
他在忍耐着,克制着。有个想法在尚武帝心头呼之欲出,他跪倒在地上,像是摇摇欲坠的硕果突然被重重从枝头被坠落进尘土中,盘随着枯枝落叶迅速腐烂,任人反复碾碎践踏,然而那腐朽、碾压之痛却不及此时的一丝一毫。
原来他不是让顾岸最爱最疼的,却是伤他最深的。
尚武帝一点一点耐心地掰开顾岸紧攥的手,将它摊平放在自己腰侧,再借着胆子慢慢攀上顾岸的背,耳鬓相|交,缱绻厮磨。
他明白了顾岸因他而痛,心头竟是欣喜占了上风。他不是在独自承受,那些积攒的委屈、别扭、难过倏然烟消云散。
“宝宝,宝宝……”一滴冰冷落在顾岸的肩头,尚武帝飞快往脸上抹了抹,擦去痕迹。他不想在这个时候哭,他此时满腔的与自己过不去,他想证明顾岸带给他的并非是痛苦的泪水,而是快乐与连绵不绝的爱意。
怀里的人暖暖的,身体温热,带着酒气,将他也染上几分醉意。
尚武帝如同初见时怦然心动,眼角带上柔情,水光潋滟的眸中尽是迷恋,他用手指爱怜地梳着顾岸脑后的发丝,舍不得重了一分。
“对不起,朕让你难过了,以后再也不会了。”
“……”
“我们重新来过,朕想对你好。”
“……”
“你还愿不愿意跟朕回去?”
他没有沮丧于顾岸的沉默,他现在充斥了重燃的信念,无论顾岸应不应声,他都是要这么义无反顾下去的。不想那不清醒的人太过诚实,尚武帝感到耳旁的空气因怀中人的声音轻微地震动了下。
“愿意的。”
作者有话要说:床头吵架床尾和- -+
☆、伍拾柒 我们和好吧
作者有话要说:跟朋友打了赌说6月20前完结,也许可以争取一下不输?= =朋友说感觉顾岸傲娇了,嗯……暂且就让他耍耍几章的小脾气吧,温柔了大半篇文~完整版地址见专栏主页或抬头见文案^^
顾岸酒醉时咕哝的三个字很快被吹散在清风里,他那时候诚实坦然的样子令尚武帝又爱又恨,可一转身,如过眼云烟般从顾岸的记忆中消失了。
“你真的不记得你说过什么了?”
“陛下问了五遍了,”顾岸似乎觉得尚武帝太过强人所难,“不记得就是不记得。”
尚武帝一颗心碎了又合,合了又碎,不得不退而求其次:“那你还生朕的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