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首批“百人计划”第一人啊,海外归来报效祖国的爱国学者啊,信号学的泰斗啊,bab一大堆,虽然隔行如隔山,但郝靓也明白这人很牛就是了,领域内地位堪比武林中的玄真教主王重阳。
身为牛人的弟子,单尔信头顶也出现了光环。至于郝靓自己,身份就有些尴尬了,她一个翻译,被拖到车间看修理现场,这是唱的哪出啊?
可气的是,单尔信既不对人介绍,也不搭理她,接过别人手里递过来的一身行头,便武装好自己准备开展检测和修理工作。
但由于单尔信并不是专业的修理人员,因此首先需要翻阅大量的说明和资料,因为潜艇虽然是国产的,但声呐系统却是经过某种途径从Y国进口的,整篇的希伯来语说明,车间里几乎没几个人真正看得懂,懂的人也不在当场。
这也是给修理增加困难的因素,单尔信却淡定地对郝靓招招手,如同招呼小狗一般:“看你的了。”
郝靓Jing神一振,终于不用蹲在墙角长蘑菇了,拿过资料现场翻译,不过因为资料过于专业,希伯来语又不是她主修的课程,因此不时碰到专业词汇的卡壳,这时单尔信便和她一起联系上下文进行分析,七七八八,竟然也顺了下来。
整整忙了一个上午,一口水都没喝,终于在一声天籁般的“嘀”声过后,整组的人员欢呼起来,故障排除,系统恢复了运转。
单尔信摘掉手套,擦擦脸上的汗水。虽然他是导师方罗明的得意弟子,自主研发的几种电子仪器都已经申请了专利,甚至已经投入了军品设备的生产。但对这种新式潜艇上进口仪器的了解,他还是停留在理论阶段,这次请缨除了看处长同志实在没办法了,他想亲自试水也是原因之一。
从行动队里退下来,单尔信明白年仅二十六岁的自己能在A大队信息支队占有一席之地,却绝对不是因为他比较能打,技术实力才是说话的本钱,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多见多学都是没有错的。
对于郝靓来说,入队这么长时间,这可以说是她第一次看单尔信工作,甚至是亲身参与了这项工作,心情自然不一样,激动之下连前几天的芥蒂也暂时忘了,和维修组的成员一起击掌相贺。
等到告别的时候,包括处长同志在内的所有保障维修人员,看着这对年轻男女的眼神都截然不同了。年轻的艳羡之余难免自惭形秽,年长有儿女的则嗟叹不已:有志不在年高,有才不在丑俊,也不知人家爹妈怎么修的福气,养的孩子这么争气!
处长程伟同志代表了一组的维修人员非要表达谢意,提出送他们回去,单尔信和郝靓见他一摊子事忙的脚不沾地,赶紧坚决婉拒,程伟就拍着单尔信的肩膀握着他的手说演习完咱哥俩一定要好好喝一杯。
得,成哥们儿了,男人的友谊来的如此简单明快。
自然不成照样对着女孩子做,程伟笑呵呵地搓着手不知该如何表达,单尔信斜了郝靓一眼,对着程伟唇角微弯:“自己家人,不用再多客套了。”
程伟立刻一脸了然,带着善意的赞赏和打趣,郝靓气结,却也不方便多做解释,只得略带尴尬地冲程伟告辞。
演习马上就要开始,两人还是回A大队的指挥部待命,回去的路上,郝靓时不时地瞥一眼单尔信,看他表面淡定,实则得意又兴奋的样子,一下子忍不住就哈哈笑了起来。
单尔信老脸羞红,怒声喝她:“笑什么笑!有没有点规矩?”说完自己却也忍不住笑了起来。
郝靓好容易平定了情绪,摇摇头,用一种柔软的目光看着单尔信,这其实也是一个很聪明的孩子,还挺敏感。他似乎意识到自己每次态度的转变,都和他“努力上进”的形象有关,宿舍那次听说他出任务受伤,休假那天他临时担任狙击工作,便以为自己喜欢的是他“优秀”、“能干”的一面,下意识地就想在她面前露脸。
就像动物界雄性总想在雌性面前显示自己的强大,谁的毛色光滑水亮,谁捕获的猎物又好又多,谁筑的巢暖和结实,谁开的屏华丽绚烂。
可惜人类远比动物复杂,以动物的属性来看。单尔信英俊强壮,头脑聪明,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伴侣,可两人真要结合,考虑的东西实在太多太多。
郝靓觉得自己很可悲,想得多的人总是可悲的。她十几岁便要考虑成年人的问题,到了二十多岁,又像人生过半的中老年人一样,畏手畏脚,瞻前顾后,行为思想堪比封建大家长,只不过她为难的不是别人,而是自己。
难道她真的透支了太多的智慧和冷静,偿还时要用掉青春飞扬的心情,用掉热血澎湃的冲动和莽撞,用掉本该属于年轻人的不顾一切?
听起来似乎是不错的买卖,不理智的时候,人生就难免会犯错,经历过童年和少年时期的大变动大波折,循规蹈矩的人生才更可能平安幸福,但她的内心,为什么感觉这么凄凉空洞?
或许她血ye里就有不安分的遗传因素?不是郝家的风格,自然来自梁青。因此她虽然在理智上知道该怎么做更好,但单尔信的出现和存在,又让她觉得自己的生命还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