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吗?
“误导你什么?”单尔信盯着她,追问不放。
郝靓咬着嘴唇,用楚楚可怜的眼神示意:你明明懂的啊,具体就别让我开口了!内心却无比窝火——单尔信,你就装,我就不信你猜不出来!
单尔信却不为所动,面无表情地告诉她:我就是不懂!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面对着懂装不懂的大爷,郝靓只能还打哀兵牌:“他话说的很暧昧,我以为,我以为你把我们看电影那晚的事告诉他了。”毕竟是女孩子,她也只肯说到这一步了。
不过也不能怪郝靓误解,她大学时的室友,在和男友发生过亲密关系之后,很快就传的尽人皆知,那男生之所以到处散播,原因很直白也很气人。
因为在警大男女比例悬殊,几乎每一个外形过得去的女生,都有无数饿狼般的男生环伺。宣告和女朋友上了床,从“雄性”一方面的原因来说,就像小狗撒尿,划定地盘——这个“雌性”的交配权已经归我了;而从“男人”这方面来说,则显示出:哥们儿厉害?这么漂亮的妞儿都被我搞到手了,你们还不赶紧崇拜我?还有另一方面的因素,则是逼得这个女生轻易不能离开他,意思是:你都是我的人了,人尽皆知,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得嫁给我,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就认命!
那个室友也是很好强的一个女生,和男友两人才貌相当门当户对,感情更是蜜里调油,但两人来自不同的城市,却都是独生子女,唯一不和谐的问题就是毕业后该回谁的家乡。
最后男生一招釜底抽薪,本以为可以娶媳妇进门,却没想到碰上一个宁折不弯的,女生挣扎了很久之后还是和他分了手,回到自己父母身边,却因为自尊以及名声问题,再不和同学们联系。
男生也很失意,消沉了很久,不停地托人打听女生的情况,毕业后更是一度打算跟着女生回她的家乡,最后被父母亲自来到学校阻止了。当时很多人不能理解那女生的做法,觉得既然都这样了,人家也是为了和你在一起,没打算不负责任,怎么就不能原谅呢?
郝靓却觉得自己可以理解,尽管她觉得自己一点也不强势,不女权主义。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需求,需要别人的尊重,尤其是来自于你重要的人。如果一个人根本不尊重你,不重视你的名声、利益和你珍惜的东西,那么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他都不是真的爱你,至少这种爱她不稀罕。
也因此,当时误解以后她才会有那么大的反应,直觉的,她认为单尔信不应该这样做,他老大不小,又不是男生当时那二十郎当岁的年纪。
终于,用目光把她从头到脚刮了无数遍之后,单尔信终于错开了眼神,大马金刀地往旁边床上一坐,喝令她:“过来!”
“干什么?”抹了把冷汗松口气的郝靓下意识地就反问。
“还债!rou债rou偿!”单尔信瞪眼,显示他余怒未消。郝靓觉得自己再次Jing分了,内心无比纠结愤怒,恨不得扑上去再打他一顿扭头就走,面上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反而不得不顺从地走上前。
想想今晚干的事,先是咬了他一口见血的,然后又补上一巴掌,她什么时候变这么泼辣了?更要命的是,最后还是她理亏,不说别的,良心上都过不去。
来硬的拼不过人家,那就来软的,色诱!反正也不是第一次,郝靓感觉自己继人品下浮之后,道德底线也一降再降。
只是这位爷黑面判官神似的往这儿一坐,横眉怒目的,让她如何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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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靓安抚了一下自己怦怦直跳的心脏,慢慢地走上前,她先试探性地伸出双手搭在他的肩上,感觉到薄薄的迷彩T恤下肌rou瞬间紧绷,她极力忍住嘴角的笑意,凑到他左耳后,轻轻呼气,明显感到他躲了躲,甚至能听到他动脉里血ye流动的声音。
只是面色仍旧黑如锅底,显然怒气未消。不过这比某种状态要好,方便她接下来的谈判。
郝靓将嘴唇贴近他的耳侧,用气声说话,说的内容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大对,先记账怎么样?”察觉到单尔信一动之下要暴起,她紧接着补充了一句:“有利息。”
单尔信似乎在压制着什么,半晌才侧侧身正面对着她,貌似镇定地问:“什么样的利息?”
郝靓脸红了红,再看他一眼,仍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脸色,现在因为隐忍又增加了几分不耐,她咬咬牙,终于凑上前又耳语了一句。
只见单尔信眼睛一亮,接下来狐疑地打量了她几眼,郝靓被看得红脸开始发黑,正想反悔。
“成交!”两个字喷薄而出,一字一坑,似乎生怕她耍赖。
郝靓的脸顿时黑透了,那感觉,就像在地摊上买东西,老板要一百,你心里想着给五十,就先还了四十,结果老板立刻答应卖给你,你最后才发现那东西最多值二十。
或许,单尔信其实没那么生气,无需她下如此血本。可是她要敢反悔降价,单尔信保证就能给她来个有价无市,别问为什么,她就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