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地上,一片宁静安祥,令人感受到那只与清风明月作伴的美好。
我卧在床上看着燕羁在一旁扫地,把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扫得一尘不染,竟有了些像是妻子看着丈夫工作时的背影看得着迷了的感觉,不由得脸上一热。
别人都说晚上扫地不吉利,燕羁却说唯有晚上静静做事才能真正做好,被我戏弄了一句「怪不得你常常都做晚上才能做的事」,他只是笑着继续专心扫地,那岂不是麽?收集情报分明就是晚上才能做的事。
想到这句暧昧不清的话,我羞得把整个身子藏进被窝里再也不肯出来。
被窝外传来微弱的敲门声,未几便听见老头夸张地嚷嚷道:「大晚上的你们两个人躲在房间里做什麽,男女授受不亲啊!燕羁,就算你心急也不能不顾我们小花的闰誉啊!要是传了出去那怎麽办呢?」「那个......」
「什麽那个这个的!我跟你说,不仅是永暄还想要娶我们小花当皇后,连在隔壁房间蹲着的那三个也想要独占我们小花,你这是……」老头越说越离谱,逼得我不得不探头出被窝吼道:「老头!我人还在这里呢!你到底是在胡说些什麽啊!」「咦,你用被子把自己包成一只乌gui似的,一副做了什麽坏事的样子,也怪不得我老头觉得你心虚啊!」我闻言连忙把被子扔到一旁,「我才不是什麽乌gui,更没有心虚!」「嗯。」燕羁点头称是,我对他此时的表态十分满意,却见他扫了几下墙角後,停住了手上的动作,道:「比起乌gui,更像虫子。」「……」
我羞愤地大叫道:「燕羁!你怎麽......我才不是乌gui,更不是虫子!」竟然把我形容成那种东西,实在是太可恶了!
「呵呵,两个打情骂悄的家伙……」老头朗朗的笑声让我尴尬得抬不起头来见人,连燕羁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真是丢脸丢大发了。「算了算了,老头我来是有正经事想要跟小花你说。」我郁闷地瞪了他一眼,盘腿坐在床上道:「好啊,你说。」「这......」老头为难地看着我,小眼睛偶尔往燕羁身上飘,燕羁见状拿着扫把退到屋外,把房间留给我和老头二人。
待燕羁离开後,我嘲讽地道:「有什麽事情是不能当着燕羁面前说的?这下子你又不介意男女授受不亲这回事了。」话说出口後连我自己都觉得重口味,谁叫他刚刚取笑我来着?
他涨红了一张老脸,看起来既想骂人又无奈,道:「这件事原本我已经不记得了,只是今早看见了汐月那小子……想起了以往在江湖上的事情又顺道记了起来。」他叹了口气,道:「想起来这也是多年前的事情了,当年我只身上路无处可去,碍於还有过去与人的仇怨未清,又遇上前朝即将覆灭之际,只好选一条偏远的路来走,路经离石县的时候碰见一名身负重伤的男子,虽然身上血迹斑斑,但从那人的言行举止看来想必是个王室宗亲。」「那个人遇见我的时候也只余半口气了,身边侍从被人杀了个一乾二净,临死前告诉我他的儿子姓季,名子寒,因为与人结怨以致家破人亡,不得不把唯一的儿子送走,请我帮忙一定要找到他的儿子好好照顾他,他就算当了鬼也一定会报答我的。」老头哼了一声,一脸不满,「我老头是什麽人?我可是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副卫,凭一个陌生人也想要托付我如此重任,我岂不是要吃亏了?待那人死了,我便走了,也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把它彻底给忘了。」「老头,你真贱。」竟然把人家临死前的托付说成这样。
老头急道:「我也知道啊!我不是後悔惭愧了吗?!我也是犹豫了很久,才决定告诉你的,虽然我不认识那个人,可是......唉,一切都是缘份,也是天意,不说出来总觉得对不起他。」「所以你说这些都是想像南宫夜一样劝我放手?」「不是,我怎麽会不知道这件事已经没有转弯的余地。」老头摇首,似是半哀求半无奈地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些年来外面传闻前朝余孽暗中铲除对他们心生不满的无辜百姓的事还少吗?只是希望届时起码能给他留一条全屍,也算是给了那有缘人一个交代了。」我以眼神向老头表示这一刻我有多无奈,明明就是他刻意忘记的事情,只留给别人儿子一条全屍就当作是交代了,跟那个别人说得天上有地下无正气得很的副卫根本不同嘛。
被他楚楚可怜的目光看得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只好摸着擦着手臂上竖起的汗毛道:「好了好了,不过这件事情主导的人不是我而是当今圣上,我实在没有一分把握,只能在他面前说说而已。」虽然桂宪青是很可恶,但是......始终留有一分余地,也算是为自己积德。
永暄应该也是会同意我的吧?
「啊──你这丫头真值得老头我疼你──」
「喂!你别把脸靠那麽近,你的胡子札到我了!」「哈哈……果然是未来的皇后啊,待人如此大道!」「臭老头!你别胡说!」
……
卷三 前尘今生 第二百零六章 一夜
天意难违,任谁活在世间上也仅能随着那天上之人的心思存活,用老头的话来说,这一切都是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