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都是,那味道憋在屋子里,用多少的薰香都盖不过去,现在想起来也没什麽大不了。」我强忍着腹中翻滚着的烫热,脑中一直出现刀片割在脸皮上的血腥画面,却见她又笑了,彷佛在陈述一件很可笑的往事一样:「我原以为我这影子也没什麽作用,谁料到你在几年前突然不见了,我这才派上用场,只有寥寥几个人知道我不是你,不是燕丹群主,只是个普通的影子罢了。但只要能帮得上主子,为我朝成立丰功伟业,多大的牺牲我都不会在意,包括你的性命!」她看我的目光忽然变得冷冽凌厉,如来自地狱深层的恶鬼,有那麽一瞬间我以为她是真的要杀我了,怎麽知道她竟在桌边坐了下来,一副冷静的模样,我几乎都要怀疑她到底是不是患了什麽思觉失调了。
我的心情好不容易才稍微平复了下来,整理了一下思绪便向她解释:「那个管事啊,我是不知道你说的燕丹群主是谁,但就算我真的是那个颜若,我也已经不记得以前的那些事了,我真的是无辜的啊!」她不屑地笑着道:「无辜?!这个世界上比你无辜的人多的是,那麽多人当中,最享受最幸福的人就是你!你就是我朝最受宠爱的小群主!你还能说自己无辜吗?!」卷三 前尘今生 第一百八十四章 棋子
管事突如其来投下这麽一记强轰,凌厉而冰冷地盯着我。-我懵了一下,随即便稍稍放松了下来。她说的话根本就不可能,若我真的是那个她说的前朝中最受宠爱的燕丹群主,那麽颜若这个平凡的名字又是些什麽?
况且,好好的一个群主若是走丢了,必然让世上人哗然,前朝的人亦会暗中查探。现在却是隔了好几年才出现那麽一个人说是群主的随从,是不是晚了那麽一点?这样听起来,我不觉得那个燕丹群主有多被人宠爱,倒像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但这件事只有唯一一个疑点,就是如果管事在初次见到我出现在永陆王府时,已经把我认出来了,那麽为何她要拖到现在,甚至让我成为永陆轩第十六个童养媳,让她那娇贵得不得了的群主主子活受罪?
「你认错人了吧?」我皱了皱眉。
「你还记得当初把你卖来王府的那两个人?她们事後不是还再来找过你一次,把一块雕着三条龙,上面刻着一个朔字的玉佩给你看吗?」被她这麽一说,我才隐隐约约记起了这件事。那时候我把玉佩拿给南宫夜看的时候,他还面色凝重地告诉我这不是些什麽好东西,或许跟前朝的余孽有关,原来这件事从那时候开始就已经有点预兆了,只是我虽然怀疑,却没有多在意。
「你怎麽会知道?」
「这个永陆王府里,还能有我不知道的事吗?」我顿时噤声,她身为一个管事,每天在府里要顾及的事随时比当家的王爷王妃还要多,加上有数不清的婢仆向她汇报,自然对府里的事情了若指掌。
「那一块玉佩是先皇当初在朝上亲自替你戴上的。你的父王燕王爷与先皇是亲兄弟,关系极好,先皇爱屋及乌,对你也是宠爱有加,在你年少时便赐封你为群主,封号燕丹,甚至还把这一块只有皇室嫡系子孙才可拥有的玉佩赐给了你。」她高高地挑起柳眉,彷佛觉得我应该要为了这件光荣无比的事而五体投地,「朔字有指逆流而上,回溯过往的意思,先皇命人造了这些玉佩原是为了让子孙们安守本份,别忘了前人的教诲及功劳,只是没能让子孙明白就亡了国,变成了现在的这个不lun不类的永玄国。」她不屑地冷哼一声。
想到了人品相当不错,只是偶尔有点烦人的柳暄,平日走在街上也常听见百姓们歌颂他贤德有才,体恤百姓,怎麽现在到了这个人的嘴巴里就把他管治的国家说得那麽不堪,我忍不住开口为柳暄说情:「其实永玄国也没有那麽差啊,你看,现在百姓安居乐业,没有战乱,每个人都吃得饱穿得暖,这不是很好吗?」「我知道你跟那个狗贼皇帝有染,也用不着为他说话!」我怒不可遏地喝道:「什麽有染!你的嘴巴给我放乾净一点!我跟柳暄只是朋友关系,并不是你说的那样龌龊肮脏!」她慢慢踱步到我身前,似是在说笑话般道:「不是吗?你跟那个狗贼皇帝的事,我可是已经查得一清二楚了!他还给你起了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颜若不是吗?」她忽然「呀」了一声,一脸虚假的悔疚道:「抱歉,我忘了你被那对男女打破了头,就什麽都不记得了。啧啧啧......我真替那个柳暄可惜,呀,我应该叫他永暄才对,这才是他的真名。一个皇帝好不容易喜欢上了一个女子,到了快谈婚论嫁的时候,对方却一下子忘了他,真可怜。」她嘴里虽说为了永暄感到可怜,但在她脸上却找不到任何一点怜惜之意。
我暗暗叹气,原来他真正的名字叫永暄,不叫柳暄,是真正的永家人。
看我不说话,她又继续道:「你知道吗?你的父王才是继先皇仙逝之後,真正应该登上王位的人,是永家的人夺走了他的皇位,杀了千百万我朝的百姓,还杀了你的父母。当年你还小,若不是燕王爷有先见之明,在叛军来临之前及时把你送出王府外一户人家托养,你的命早就已经丧失在那些狗贼的刀剑之下了。哈,可笑的是,我朝灭亡了不久,永玄国的开国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