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是那个我一穿越过来便把我头弄破的坏女人,胸口的那块大石立刻落了地。若只是坏女人的话,身上还有一些以前江灵风给我在危急时保护自己的毒药粉,我还是有相当的信心可以把她搞定。
只是当我一看见不知名女子的那张脸,我的心脏又高高地悬了起来,不只是惊讶,甚至称得上是惊恐,整个人瞬间变得如石像般僵硬。
我和她之间就像是隔着一面光滑的镜子,互相映出对方的脸,不论是眉毛、眼睛、鼻子还是嘴巴,几乎是从同一个模具刻画出来,她的一双眼珠子也跟我一样是深深的黑,只是透着深不见底的冰冷,嘴角嘲讽般微微上翘。
有那麽短暂的几秒钟,我还以为是嫣如站在我的面前,但很快便把这个念头赶出脑海,怎麽说嫣如也已经消失了那麽久,王府里甚至还有些传言说她早就已经死了。
况且,就算嫣如真的回来了,但我也不认识她,她也不知道我,只能说面前这个声音跟管事婆婆很像的女子绝对不会是嫣如。
见眼前的女子并没有伤害我的意思,还悠悠闲闲地把匕首插回腰带上,像是在自己家後花园游荡一样,开始到处参观起来,不时摸一下屋里的桌子,皱着眉头暗念怎麽会有灰尘云云。
我忍不住问道:「你......认识我?」
「不见这麽久,你倒是越发愚钝了。我若是不认识你的人,又怎会找到你这里来?」她回头妩媚一笑,拿起一个茶杯放在手心里把玩着,「看你这样子回答,我还真有点怀疑到底我今晚的决定是对还是不对。」「你到底是谁?」我略有些不悦,暗里盘算着要找个方法离开。
虽说她现在看起来并不会对我做点什麽,但她刚才进来时可是用刀子横在我的脖子上。吃饭的时候,酷哥和南宫夜有说过晚点儿会过来找我,现在只好希望他们快点来了。
「还是不知道吗?」
「阮小花,当初可是我让你进永陆王府,做了点儿功夫把你的消息完全封闭,你才可以平平安安的在王府过了快十年的时间,你倒是把我忘得一乾二净了。」她喉咙间发出诡谲的笑声,才一眨眼的事情,她的声线便像是一瞬间老了几十年,沙哑得像是一块被硬生生撕裂的布块,熟悉得令我毛骨悚然。
曾几何时,这把声音作为继王爷王妃和世子之下在永陆王府中最有权力的象徵,王府上下大小事务几乎都由她来处理。每一个有点小聪明的婢女都懂得要多拍这个人的马屁,上上下下打好了关系,才能被派到舒服点的地方去做事,多靠近主子们一点,飞黄腾达的机会也就相应会变多了。
一听到这把声音,我几乎已经百分之百确定面前这个人就是消失许久的管事婆婆,可是她那明显比管事婆婆不知年轻多少的一张脸,却怎样也无法令人相信。
传闻民间有一种承传多年的古老易容术,世间仅有不足数人通晓此道,只需用一张面皮加上由多种珍贵草药制成的汁ye,涂在人们的脸上,可以在数月至数年之间维持虚假的容貌,因此常被人用作做一些不见得光的坏事。
为了让易容更像真,易容师还会利用残忍的手段,Jing挑细选出目标,从活生生的人脸上撕下完整的面皮,好让脸孔摸起来更具弹性,不会被人所怀疑。长年累月之下,两块面皮会渐渐黏合在一起,最後变成了自己身体的一部份,怎样也无法分割开来。
可是我不相信,传闻毕竟是传闻,到底是真是假根本就没办法辨证。
要知道面前这张脸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最准备的方法就是亲自试验一下!
虽然这样的方法有点冒险,我还是趁着管事婆婆只顾着打量墙上挂画的一瞬间,快速伸出手往她脸上抓去,在指甲快要碰到她的脸时,只见她眼珠子一动,发出一声意思不明的冷笑,明显是早已猜到了我会有这麽一招,却不加阻止,像是自然不过地转过脸来,任由我略长的指甲在她皮肤上划过,留下五道微微渗出血丝的红痕。
她的脸是真的!
我一下子就慌了,没想到管事婆婆竟然真的长着一张跟我极为相似的脸,而且不只是我,若是把嫣如算进去的话,那就是三张难以分辨的脸,却长在三个没有一点儿血缘关系的人身上,这事该有多诡异,根本就是不可能!
触及到她冰冷的视线,我慌措地退了几步,把手胡乱在衣服上擦了几下,拿起床上的雕玉瓷枕挡在身前,道:「你......你别过来啊!也、也不能打我!是你自己把脸转过来的,可不关我的事!」只要她敢对我做出什麽,我就跟她拼了!
「呵,的确与你无关,只不过是你的狗爪子痒了想抓人了而已,要不我帮你个忙,把它们都斩下来,给你止止痒如何?」我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把手中的瓷枕又抱紧了些。
管事婆婆......不,她现在已经不能称作是一个「老婆婆」了,看她的脸幼嫩细滑,即使比我大,也肯定大不了两、三年。从发现她的真面目以来,我就觉得她像个老妖女,现在只需要把「老」这个字去掉,她是更像个名符其实的妖女了。
管事摸了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