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松了一口气,紧接着发现那把翠羽匕首还在,她立即紧紧握住。有了武器在手,虽然不一定管什么用,但毕竟是有了倚仗,何况翠羽美人是把吹毛立断,削铁如泥的小宝器,她心头慢慢滋生出几份勇气,不那么惊惶失措、惶惶不可终日了。
她在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里缓慢地伸出手,用翠羽试探周围有什么,感觉翠羽触到了硬物,她慢慢摸索,发现是打磨的平整而冰凉的石块,石块与石块之间切合得很紧密,应该是堵石壁,脚底下亦是。
她贴着石壁,像个盲人一样,以手代眼的小心翼翼探测了一番,感觉这应当是一间石室,可是却没有门,更没有窗户。
虽然不知道是在哪里,也不知是谁把自己弄来这里,但对方一定是不安好心、带有恶意的,无门无窗,自己也逃不出去,一时之间,孔安婕感觉很绝望,甚至颇有些万念俱灰。
她在黑暗中黯然的沉默了半晌,还是倚着墙壁慢慢坐了下来。
这种情况下,她也懒得开口,更不想做无谓的挣扎,唯有以不变应万变了。尽管这样安慰自己,她背靠着石壁,心里还是充满了对未知的恐惧,她不由自主的握着匕首,紧张的用耳朵倾听周围的动静。
她的Jing神高度集中,心弦绷紧的快要断了,额上沁出涔涔的冷汗,竖着耳朵听了半晌,周围依旧无声无息,她渐渐蔫儿,时值二月,她身上却香汗淋漓,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的一般。
而翠羽似乎也感觉到了她内心的紧张,因她的手抖动不止,匕首在鞘中发出轻微的低鸣声,似乎想脱鞘而出。孔安婕微微一怔,然后囧的不行,她发现自己又忘给美人脱衣了。
她缓缓的将匕首在鞘中抽出来,固然是在黑暗中,她依旧感觉到匕身幽幽的寒光和冰冷锐利的杀气。然后心中不停的默念翠羽七式的口决,脑中反复把若樱教她的招式演练。
想起若樱曾微抬Jing致的下巴,眯着美眸,一脸狂妄傲然地告诉她,翠羽七式凝结着她和萧萧的心血,虽然只有七式,但绝对是牛皮哄哄,令人不可小觑,足可以让她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
而且若樱无意中亦惋惜过,如果她也有深厚的内功,凭翠羽七式,完全可以称霸武林,横行江湖。
犹记得当时她还笑得直不起腰,花枝乱颤,说若樱自吹自擂,快把自己夸成一朵喇叭花儿了!这时候再想起来,突然之间就对翠羽七式充满了期盼和信心,好比寒窗苦读十几载,终于到了考状元的时候——她苦练了这么久,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
她紧张的心情略略放松了些,又将匕首插回了鞘中,在黑暗中反复练了几次。俗话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用若樱的话说,即使只有一份活命的机会也坚决不放弃。
但不知为什么,一直没有人来。孔安婕不知道这些人究竟是个什么意图,时辰一长,感觉又饿又累,她无奈的盘起腿,用若樱教的吐纳方法打起坐来。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传来一阵“哒哒哒”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在寂静的空间里带起空旷的回响。
孔安婕猛地睁开眼,抬头循声望去,入目所及,一片灯火通明映入她的眼帘。她错愕的环顾石室,原来这个地方有门——正对着她的那面石壁,不知什么时候被打开了一道入口,而那片灯火和脚步声正向石室行来。她心下了然,这地方是一间空荡荡的密室。
孔安婕不敢有丝毫松懈,死盯着那片灯火处,心跳的又快又急,仿佛下一刻就会从嗓子眼蹦出来。灯火移动间,不紧不慢的行来几条朦朦胧胧的模糊人影,越走近,便愈来愈明显。
甫一看清人影的那一刹那,孔安婕骇然大惊,心神俱裂,真是怕什么来什么!打头的那人正是脸带喜色的阮登峰,后面跟着梁国的两位皇子,还有几个明火执仗的侍卫。原本安婕不认识什么梁国皇子,但若樱在皇家举办的为梁国皇子接风的宫宴上见过这二人,未免孔安婕吃亏,她专程找了个时机让孔安婕在暗处见过这两人。
因梁国皇子和阮登峰特殊的关系,孔安婕也上了心,此时见是这三人,心里顿时泛起一股无名的恐慌,漫无边际的快要将她湮没,阮登峰抓她来还会有什么好事?丑陋不堪、被凌辱的往事涌上心头,使得她紧张的全身都僵硬了。
想到即将来临的遭遇,不由心中发颤。她死咬着唇不让自己失控恸哭,唯有紧紧的抓紧翠羽,指关节都发白了,仿佛只有这样才能抑制住自己浑身的颤抖和怯懦。
“哈哈!好儿媳妇,咱们翁媳又见面了,真是有缘!”阮登峰一身深蓝色绸缎衣服,浑身酒气熏人,脸上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平日里正襟危坐的稳重模样此时荡然无存,端方的面容泛着异样的红光。
先前怕得要命,可阮登峰一开口,似打破了噩梦,孔安婕反而不怎么害怕了,许是两只靴子落了地,预感成真,知道绝没有什么好事和好下场等着自己,她的心里顿时便有了一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
顷刻间,她变得非常镇静,抬头直视得意洋洋的阮登峰,眼神里带着明显的恨意,她恨死眼前这个道貌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