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婴儿般细嫩。
他本该心动,可他此刻却只想叹息。
遇到她之前,他什么都在意,独独不在意人,因为值得他在意的人早已死去,他从没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天,这样害怕失去某个人。
佛语有云,人生共有七种苦:生、老、病、死、怨憎悔、爱别离、求不得。
有生以来,他感受最深的无疑就是最后一种:求不得。
他 渴望母爱,但求而不得,因为母亲很早就去世了。他渴望父爱,但求而不得,父皇从未爱过他,此生他也不做期待了。他渴望安逸平静的生活,但求而不得,因为他是皇子。他渴望至纯的友谊,但求而不得,因为他无法向任何人卸下心防。他渴望由心而发的爱情……她就在他面前,此番,他绝对不允许她再成为他生命中的又一个求不得。
若求而不得,那他辛苦夺来的这锦绣山河当与谁共享?流金年华当与谁共度?
苏yin歌……既然不能除之而后快,那就争吧,他厌恶争夺,但也许这一生都注定要生活在争夺之中,因为,他是男人,他要保住自己的性命,保住自己的权力,保住自己的女人。
这几天连夜赶路,璃月十分困乏,又因为相信金缕不会伤她,因而心不设防,在他床上睡得格外香甜。
直到唇上麻麻软软地压上来一物,堵得她有些呼吸不畅,她才睁眸醒了过来。
原是金缕趁她熟睡在偷吻。
她也不介意,伸手揉了揉惺忪睡眼,干脆搂住金缕的脖子,星眸微眯迷迷糊糊地问:“什么时辰了?”
金缕被她无形流露的撒娇和依赖模样勾得心花怒放,趁机又在垂涎了许久的粉嫩脸颊上偷吻一下,道:“月姐姐,该用晚膳了,你想吃什么?”
“我想喝百合银耳汤,嗯……还有樱桃蜜。”璃月道。
“好,我马上叫人准备。”金缕欣喜地出去传膳了。
璃月坐起身,看着他消失在门外,嘴角勾起一丝坏笑,从袖中摸出一只小瓷瓶,这是她趁与苏yin歌告别之际在他的天一阁顺手牵羊的,记得那一格的标签上写着“金枪不倒”,此番,她可是有备而来。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对苏老爹下毒手的就是金缕,但这小子也是时候收拾收拾了,再不收拾就要翻天了。
就在今晚,不弄得他求生不能求死不成,她就不姓秦。
晚膳是在无比融洽的气氛下开始的,看着璃月吃得摇头晃脑好不开心的样子,金缕心中暗喜,觉得这是个良好的开端,说不定今晚还能继续上次被李逝打断的未尽伟业。传膳的时候他就叮嘱过了,今晚就算有天大的事也不准进来打扰,违令者,定斩不饶。
少时,璃月觉得肚子填的差不多了,便抬起小脸吸吸鼻子,道:“好浓的花香啊。小粉嫩,花园里牡丹开得那么艳,你去摘一朵给我好不好?”
“好啊。”见她有心情赏花弄月,金缕更开心了,屁颠屁颠地出去摘花。
璃月趁机将瓷瓶里的药粉倒入自己碗中,搅了两搅,然后静静等着。
不多时他摘了一束娇艳欲滴的牡丹回来,璃月又撒娇:“小粉嫩,我吃不下了。”
“吃不下就放着好了。”金缕道。
“可是我想看你吃……”璃月咬着下唇,眼神勾魂。
吃别人的剩食,金缕可没有这个先例,不过,是她要求的话,他自然不会拒绝,刚想伸手去端她的碗,璃月又道:“我喂你好不好?”
受宠若惊的狂喜只在一刹,金缕很快便联想到,可能只是因为他今天答应派人去保护苏yin歌,她出于感激才对自己这么好的。
苏yin歌这个煞星,每次想起他就心情不好。
心中带着隐隐的怨怼,他近乎无赖般将璃月抱上自己的腿,笑得灿烂:“好啊。”
璃月舀了一匙银耳汤,送到他唇边。每次看到这张脸她都禁不住感慨,明明只是一张脸,缘何每每给人一种金碧辉煌般的惊艳之感,这么近看,那水晶般的眸子更亮了 ,那剔透的肌肤更白了,而那弧度柔软的唇也更红了。如此光鲜艳丽美若幽昙的一张脸,生生将一旁那新摘的牡丹都比了下去。
看他微微张嘴含进那一汤匙晶莹的银耳时,这旖旎的一幕竟让她心中一热,仿佛被他含在嘴里的不是银耳而是自己,浑身都有些暖融融地软了下来。
这个妖孽,祸Jing!计划还未完成却无形间受了他的勾引,璃月在心中恨恨地骂。
金缕本就是在用眼神勾引璃月,见她一开始还看着自己失神,但转而就移开目光不看自己的眼睛了,便耍赖地咬住她递来的汤匙不松口。
璃月见自己碗里的银耳汤所剩不多,料想药量也该够了,便任他胡闹,媚眼斜睨,问:“干吗?想把汤匙吃进去?”
金缕吐出汤匙,眸光如情丝万缕,密密地将她网住,轻声道:“我不想吃汤匙,我、我想吃月姐姐……”
自坐到他腿上开始她就感觉到了自己tun下硌着一根硬物,此刻却是更硬更热了。她巴不得能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