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渊明潭,看着湖堤上泛了黄的垂柳,心中不免一阵萧瑟。
曾几何时……
细雨霏霏的春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钓过鱼,划过船,喝过酒……
骄阳似火的夏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下过棋,潜过水,摘过莲……
菊花初绽的秋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弹过琴,赋过诗,谱过曲……
白雪皑皑的冬日,她和玉无尘一起在这里踏过雪,寻过梅,作过画……
那些锦衣丽行长歌击剑的日子,鲜明淋漓从不能忘,只是也从不愿记起。
秋日,果然是能勾动人愁绪的时节。
身后传来敲门声,节奏轻缓而坚定。
“进来。”她迅速地收拾好情绪,转过身。
看到出现在门外那依例一 身雪衫一尘不染的玉无尘时,璃月的心微微一跳。
她刚从与他的回忆中醒过神来,此时见他,别有一番异样的感觉。
数月不见,他好像清减了不少,面色白得几乎透明。
玉无尘进了门,嘴角勾起和煦如风的微笑,彬彬有礼道:“不打扰吧?”
她本来就在等他,只是上次在东仪他可以说是负伤而走,她不知道此番他会不会来,见他来了,她自然是没有意见,于是也微微一笑:“当然不。”
与他四目交接,璃月有些不能适应,她习惯在他眼中看不出任何情绪,然此刻,他那深不见底的眸中却分明印着一种名为“忧郁”的暗沉底色。
迎着她的目光,他也走到窗口,看着秋色肃杀的渊明潭,不语。
随着他的靠近,璃月又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杜若气息,这种气息暌违已久,却依然熟悉。
“还是你好,一走了之。”半晌,他突然开口。
璃月不语,他便接着道:“这像是个记忆之城,我深困其中。”
璃月转身,淡淡道:“这里终究属于你不属于我,你若舍得这里,你也不会深困其中。”
“父母百年之后,我想,我也不会留恋这里。”玉无尘敛了敛心绪,声音转为沉静。
“我来这里,不过想提醒你,南佛政局即将动荡,你的商队最好做下准备,免遭池鱼之殃。”璃月突然发现自己承受不了他现在这个样子,尤其是他眸中那忧郁的黑。略显急促地抛下话,她转身便要走。
“璃月。”他忽然伸手拉住她,“你过得好吗?”僵了一僵之后,他问出这句话。
他的手冰凉。
璃月背对着他,昂着头道:“我很好,多谢关心。”说着,抽回手抬步便走。
刚刚打开门,身后传来一声轻响。
璃月顿了顿,转身一看,却发现玉无尘晕倒在窗下,不由一愣。
这是怎么回事?该不是和叶千浔一般装死吧?
不,不会的,以他的性格,做不出那种无赖之事。
她咬了咬唇,终究还是做不到一走了之,回身扶起他,唤了两声:“玉无尘,玉无尘?”
他毫无反应。璃月没办法,只好去找渊明阁的掌柜,来到楼下却见出岫在堂中,于是对他道:“出岫,玉无尘晕了,你去看看。”
出岫一听,脸色一变立马就向楼上冲去。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sao动,出岫并没有将晕厥的玉无尘背回山庄,而是就近安顿在了渊明阁的客房中。
一阵忙乱之后,璃月看着躺在床上的玉无尘,问出岫:“怎么回事?是病了么?”
出岫摇头,抿着唇,似有难言之隐。
“不方便说就罢了。”
璃月转身欲走。
“秦姑娘,你别走。求你看在昔日的情分上救救少主吧,他快把自己糟蹋死了。”出岫突然跪下,冲璃月求道。
璃月回身,皱眉道:“有话起来说。”
五年的时间,对璃月的性格出岫多少也知道一点,知道自己死皮赖脸的话反而容易将她气走,于是便站了起来,眸中含泪道:“四个月前,少主从东仪回来心情便十分不好,他吃不下睡不着,做什么都没有Jing神。时间一长,情况越来越糟,整个山庄的人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都束手无策。
两个月前,少主不知怎么就突然想起他曾经研制出来的一种幻药‘逍遥散’,一天吃几次,于是竟日没有个清醒的时候,每次服下那药,我就听到他迷糊不清地呢喃‘璃月,你回来了’,然后几个时辰都面带微笑,直到药效消失,又继续吃药。
‘逍遥散’这种药虽然能让人暂时忘记痛苦沉浸于自己虚构的欢乐世界中,可对人身体危害极大,不过一个多月时间,少主便虚弱得起不了床了,今天是听说秦姑娘来了,他知你不可能去临风馆看他,所以才强打Jing神来看你的。”
璃月愕然,她从没想过,玉无尘也能做出这么极端的事情,而且,听出岫讲来,似乎还是为了她。
“秦姑娘,我知你是为了一年前那件事怨恨少爷,可其实那事不是少爷的主意,而是大少爷擅自为之。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