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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嘴里虽然如此说着,可心里也是明白,哪家后院没有些许私之事,何况是定伯候府那样的世家大族。且丹阳不过一个十四岁的孤女,倘若没有老定伯侯护着,以及皇帝三不五时的赏赐代表着丹阳的圣宠,她怕是不一定能够活到现在。也难怪李氏临终时大着胆子向皇帝讨要了那样一个承诺。
太后同样身为人母,忽然有点理解李氏临终前的请求了。
“皇说笑了,有您在丹阳背后坐镇,自然无人胆敢冒犯丹阳。只是,您也是知道的,丹阳向来顽皮,难免……”说到最后,柳如心像是犯了错的孩子般,低垂着脑袋,神情忐忑的揉捏着丝帕,一副等着挨训的样子。
看到这样的丹阳,太后心底最柔软的那弦像是被人拨动了下,女人天生的母似乎也被激发出来,看向丹阳的目光愈发显得柔和,只是嘴上却无比肯定的道:“这倒是真的!”
柳如心一愣,忽又听太后补充道:“不过,谁叫你有一个好义父呢,自然有那顽皮的本钱。若真有人胆敢说嘴,哀家倒还是要宣他进来,好好瞧瞧,看看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是否长了三头六臂,竟敢嘲笑当今圣上的郡主!”
“噗嗤!”一声,柳如心肆意的大笑起来,那笑让人看上去没心没肺的样子。忽的,柳如心像是想起了什么,她猛地捂住了嘴巴,面色染上红晕,神情涩然,略有些不好意思的的道:“皇尽会拿丹阳说笑。这世上哪有三头六臂的人?若真有的话,人家早跑到深山老林里躲藏了起来,哪里还敢出来吓人?”
太后眼底划过暗芒,她总觉得丹阳似乎不一样了,如今看来,还真是这样。似乎变得活泼了些,不在像之前那样沉闷了。这样的她看上去也更加的真实了些。不过,这个真实,到底真的是心思单纯,还是心机深沉的在她面前做戏,就不好妄论了。不是她生多疑,而是这丹阳与之前的表现确实相差过大。
况且,太后能够在风云诡异,变化莫测的皇,一步一步的登上那女人至高无上的权力巅峰,且扶上自己的儿子做皇帝,可见心思也不是个简单的。
更何况,当年,她还是个不得宠的皇后,且孤身一人在这冰冷的殿,又是群狼环伺的环境下生存下来,可谓是举步维艰,在经历了权力的倾轧,心思本就比别人重了几分。原本很简单的一句话,那都是要雕细琢,慢慢推敲方能出口,否则,随时都要面临祸从口出,命丧黄泉的准备。
当然,在倾听别的的话语之时,亦然。都得在心里细细品味,琢磨,否则,说不定上一刻还对你笑脸相迎的人,下一秒便会化身修罗,取你命,且没商量。
不过眨眼,太后的心思已经百转千回,面上却一点不显,看向柳如心的目光越发显得柔和,掩唇轻笑,打趣道:“哟哟哟,瞧瞧,瞧瞧,这张小嘴,还就当真了。”
这时,先前那个离开的管事嬷嬷也回来了,对着太后耳语了几句。太后听后惊诧不已,心里也是波涛翻涌,似不经意间的斜了丹阳一眼,低声向那管事嬷嬷问道:“竟有这事儿?”
只见那管事嬷嬷太后略一颔首。太后这才相信,然后,略带审视的目光在柳如心的身上打量着,心有余悸的道:“听说丹阳进的路上惊马了?可有伤着?”
柳如心满是歉意的笑了笑,无声的叹了口气,颇显无奈的道:“果然还是瞒不住皇***一双慧眼,终是被您看了出来。皇也不必挂怀,丹阳无甚大碍,不过是被那马车颠了两下,擦破点儿皮罢了。丹阳若知道这样都瞒不过皇,宁愿冒着失信食言的不敬之名,也不要进惹得皇跟着忧心!”
她之前让那小太监回禀太后,她稍后就会进向太后请安、叩谢。这也间接的提醒了太后,她并不是有意失仪与殿前的。柳如心心里虽想同皇家的关系交好,却不愿拿同情去搏人家的怜悯,她也有她的骄傲。
“你这孩子,瞧你说的什么话。莫不是在你心里,皇就是那种锱铢必较的人?也忒见外!”太后详怒的嗔怪道。后又有些不忍,又补充道:“哀家看还是有必要请太医过来帮你检查一下的好,这样哀家也放心一些,你今日就不必回去了,哀家一会儿派人去定伯候府跟那柳弘泯传个话,谅他也不敢违抗!
空凡,你这就去请王太医过来,然后指个人去定伯候府通报一声,就说哀家甚喜丹阳,就留她在里陪伴哀家几日。”
太后一迭声的吩咐下来,那种身处高位的强势,不给柳如心拒绝的机会,便替她做了决定。这就是皇权,本无需注意别人的想法。而那些皇权之外的人们,也不敢有别的想法,只需听命服从就好,柳如心此刻就是如此。见太后不容置喙的语气,便知此事已无转换的余地,心思也跟着活络开来,想着怎样才能利用此事来为自己谋取最大的利益。
太后见柳如心乖巧的坐在那里并没反对,满是赞赏的看了她一眼,道:“你可知道为何惊马?”
柳如心听太后这么一问,忽的一股酸意涌上心头。多少年了?似乎自从母亲与父亲先后去世之后,就很少有人在这么在意她了。就是祖父,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