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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又是一个响亮的耳光响起,这次青璇是下了死力的,义愤填膺的说道:“你这刁奴好大的狗胆,郡主罚你那是你的荣幸,你不跪地谢恩也就罢了,还当众顶撞与郡主,在你眼里可还有主子?身为人奴,主子是打是骂全凭心意,恕奴见识浅薄,奴还真不知这规矩何时变了,主子教导奴才,竟还需要给个理由。难不成,三太太就是这样教你规矩的?还是说,你奴大欺主,欺凌咱们郡主年纪小,就想糊弄与她?单凭这一点,遇到那稍稍严厉些的主子,就可以任意的打杀你了!也是咱们郡主心软,这才赏你一巴掌,你这老奴不说感恩,却还不服管教,真真是宁顽不灵!”
“是是是,都是老奴的错,郡主若是心情不好,随时可以抽打老奴来泄愤,老奴绝对不敢有半句怨言!只是,已经晌午,还请郡主看在太夫人寿诞即将开宴的份儿上,宽恕些个时候,到时,老奴禀了三太太后,定亲自拿着藤条去沁心园负荆请罪,直到郡主满意为止。”陈东生家的见此时在柳如心面前讨不得好,不得不屈膝下跪,谨小慎微的陪着小心道。然而,心里此刻却是恨极了柳如心!
同时也给柳如心提个醒儿,她是三太太的人,就算要打要罚,也是三太太做主,还轮不到她这个晚辈来发落。
“罢罢罢!看在姨太夫人寿辰的份儿上,本郡今儿个暂时就先不发落你了。不过,本郡到要亲自去向定伯侯世子夫人请教请教,她这般作践本郡是为何意。她若不是存了心想要赶本郡出府,难不成是嫌朝廷拨给本郡的俸禄太少!少到甚至养不活本郡沁心园上下一干人等?以至于偌大候府没人,借到本郡的沁心园来。”柳如心冷冷的冷冷的说道。
柳如心这话也没有错,她受朝廷封号,每年享有固定俸禄,偶尔还有天家送来的赏赐,除了部分带有记号的赏赐留在了沁心园,其他的那些因受韦氏蛊惑,全部被她归了定伯候府公中里。那些赏赐可都是极丰厚的,别说养她沁心园的奴才,就是整个定伯候府的开支,怕是都尽够了。
可这些并不是让陈东生家的最惊惧的,让她胆颤的是那句定伯侯世子夫人这句称谓,那言语间的疏离,代表柳如心已经下了决心要与候府理清关系,倘若真的这样,就是三太太也保不住她这条老命了。
这样想着,脸色不由清白交加。暗悔不该听信表小姐的挑唆,对沁心园下手。然而,此时的她却是有苦说不出,当时,表小姐并未言明,她们这些做下人的也是闻弦声而知雅意,自作主张的领会了主子的意思,可若细细想来,表小姐当时却是从未吩咐过她们什么的。所以,就算事发,也没有任何人能够出来替她求情。
“大小姐言重了,都是老奴无状,一时痰迷了心窍,受了这几个老货的挑唆,这才自作主张去沁心园拆借人手。大小姐要打要罚,老奴绝不在哼一声,求大小姐责罚!”说着,竟是放下身段对着柳如心狠狠的磕起头来,‘咚咚咚’的敲在青石板上,不消一会儿,额上便红肿一片。
那边几个闲话的仆妇,平日里也是个嘴碎的,总是东加长西家短的传话,以至于谁家今天丢了线,哪家的小姨子半夜爬了姐夫的床,不过片刻功夫就能谣言满天飞。哪知今天出门没看黄历,不过是暗讽了小丫头几句,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来。
又见管事娘子也被大小姐驯服,且将一切过错全部推到她们身上,更加惶恐不已,却不敢反驳。没办法,谁叫一家老小全部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见管事娘子跪地磕头,那几人也均跟着一起,磕头求饶起来。
那边原本忙碌的人,也都被这边的动静吸引,偶尔回头瞥上一眼,此时,见动静闹大,不由得好奇起来,有的更是干脆放下手中的活计,一边远远的观看起来。
“你这是作何?先是怨怪本郡回府不报,诬陷本郡是那骗吃骗喝的无赖;后又利用姨太夫人的寿诞一而再,再而三的对本郡出言不敬;现在又这番作为,是要陷本郡与不敬不孝吗?本郡真的很想知道这其中到底是定伯侯世子夫人自己的主意,还是你这刁奴仗势欺人、奴大欺主!”柳如心冷冷的说道,随后,对着来时的众人吩咐道:“青璇,我没走,这顿饭不吃也罢,想必定伯侯姨太夫人的寿诞上,应该还不至于短了宾客们的吃喝!红袖,速速去寻了鲁嬷嬷等人,然后回沁心园将东西收拾收拾,想来这偌大的定伯候府怕是再也容不下本郡了!”
最后一句话话音刚落,那陈东生家的原本跪在地上身子忽的一软,像是一下子被卸掉了全身的气力一般,如一滩泥似得,浑身瘫软的跌坐在地上,一脸的秃败之相。脑中至始至终只盘旋着一个念头,那就是:吾命休矣!
其他的几个老婆子面色亦然,好似天塌下来了般。个个血色尽失,面色惨然。
然而,柳如心却放下这里不管,只带着青璇等人离开,前面还有一场大戏等待着她去唱呢,怎能因为这些小角而耽误!那边,红袖也领了命令,带着余下的人手去寻鲁嬷嬷等人。直到柳如心带着人走的老远,众人这才从惊吓中反应过来,顿时哭天抢地的嚎丧起来,心里都很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