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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娘子是陈东生家的,曾是三房韦氏的陪嫁,如今被派来管着厨房的一系列事物。她看着柳如心不冷不热,面色淡然,看不出喜怒,一时不知该如何应对!不过,到底是跟着三太太韦氏身边多年的,应变能力也是一流,乍一看见柳如心的时候,她的心思就活络开来,先对着一旁不起眼的一个婆子吩咐了句,然后就笑脸相迎的对着柳如心行了一礼,道:“奴才不知大小姐归府,且门子上也未通知,这才多有怠慢,还请大小姐看在老奴不知情的份儿上,能饶恕老奴这一回。”
瞧!这话说得多好!这背后议论主子的不仅无罪,倒还怪起主子不该回府却不通报来。且还明目张胆的在她眼皮子地下做些小动作,真当她是个傻的不成?还是说,她平日里脾气太好,让这些人都忘了为奴的本分了?
柳如心的心里冷笑连连!面上却笑得越发璀璨,只见她朱唇轻启,说出来的话却让方才还背后闲话的几个长舌妇立马变色,顿时惊得一身冷汗出来。
“恕我见识浅薄,竟不知什么时候定伯候府新出的规矩:主子归家还得经过厨房的管事娘子同意才行!看来我得好好的请教请教三婶娘了,候府庶务繁忙,莫不是她一人忙不过来,打算叫个贱奴帮着一起把持着这偌大的候府庶务不成?主子传个饭,竟被些低贱的奴才秧子说成骗吃骗喝的无赖。传出去可别笑掉别人的大牙!倘若三婶婶当真忙不过来,我不介意跟祖父提一提,让二婶婶儿回来帮她一把。还是说三婶婶欺我一个孤女,没人撑腰,打算将我撵出候府,开府令过?”后面的话说的有些严重了!
谁不知当初皇上要令赐郡主府给大小姐,老侯爷也是同意了的,可是三太太韦氏那时同大小姐情同母女,便委婉的向大小姐表达了不舍之情,大小姐这才以年纪还小为由,婉拒了当今圣上的恩赐。却也在候府的东南方向另外辟了一座两进的小院出来,没想到这事儿竟会被她当众重提。
柳如心每笑着说一句,陈东生家的的脸色便寒上一分。等她说完,陈东生家的面色可以用面如死灰来形容了。柳如心说话的语气很温和,真的很温和,一直都是笑意相迎。可是,听在程东生家的耳朵里却是字字珠玑!句句诛心!
她,她真的是那个自卑又自傲,孤僻又清高的大小姐?陈东生家的忽然有些不确定起来。可是,那双幽蓝的冰眸却又无比肯定的告诉她,眼前的她就是那个大小姐。她先前隐约的听见三太太提起过,说大小姐自从落水后,子与先前有些出入。可是,尽管如此,也不能变的如此尖酸、刻薄吧!?
不仅是陈东生家的,就是后面的那几个闲话的仆妇此时也是个个面色惨然,一脸秃败之相。方才那一番话若被老侯爷知道,他们一家的老小的命一个别想保住。有道是:神仙打架,小鬼遭殃!到最后,若是真的闹将起来,首先倒霉的便是她们这一群无权无势的奴才,没办法,谁叫一家人的身契全部握在人家手上!
“大小姐这话说得就有些诛心了!整个候府,谁个不知三太太对您如同自己亲女一般,你说这话就未免太伤人心了些。今日这般忙碌,一时怠慢大小姐也是有的,可这不是因着太夫人的寿辰,奴才也是害怕出错这才谨慎的多此一问罢了,怎的到了大小姐的嘴里,就变成另一成意思了?奴是个嘴拙的,若是出言无状,得罪了大小姐,还望大小姐看在老太太的寿辰的份儿上,宽恕些个时辰在处罚老奴,到时,老奴任凭大小姐处置,直到大小姐满意为止!”陈东生家的笑着回道。
她到底是在大宅门里爬滚打惯了的,不过片刻功夫,便已想出对策,不仅驳了柳如心的话,且还滴水不漏。同时明里暗里褒贬柳如心不知事儿,三太太贴心贴肺的对她,换来的却是她的戳心之语!且今日又逢太夫人花甲大寿,大家这一忙碌,就算对她有所怠慢,也不算什么大错,可她若是紧抓着不放,那就是大不孝了!同时又向柳如心服了个软,承认自己嘴拙,不会说话,等事后了了,愿意接收惩罚!
陈东生家的看见与柳如心同行的一行人在听了她的话之后,均是面色苍白,隐有退让之意,心下不由暗自得意!心道:一个毛还没长齐的黄毛丫头也敢在老娘面前大放厥词!到底是养在深闺里的娇小姐,做起事来难免有些顾头不顾尾,就算是言辞犀利了些,也不过是吓唬人的纸老虎罢了。
“来人,给我张嘴!”柳如心突然发作。饶是陈东生家的也被愣怔了下,等她反应过来之后,脸上已实打实的挨了一巴掌。
“奴婢不服!老奴不知犯了何错竟让大小姐这般气愤,还请大小姐明言。若因老奴言语无状,无意间冲撞了大小姐,也请大小姐略宽宽手,缓些个时候,等太夫人的寿宴结束后再来责罚老奴也不迟!”陈东生家的反应过来后,心下不由恼怒。可是,说起话来却又让人寻不出一丝错处。
暗恨柳如心不给她留些体面,她不大不小好歹也是个厨房的管事娘子,竟被当众掌掴,今后如何在众人面前立威。同时,心下又有些欣喜,心道:打吧!打吧!正愁无法坐实你骄横跋扈的罪名呢。且又当着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