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北钻进帐篷,把垫子上又铺了一层毯子,毯子是新的,刘斌专程买的,毛绒绒得很舒服也很暖和,还有一个充气枕头,徐北研究了会儿,拔开气嘴,枕头呼得自动吹了起来。
南星来回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地方漏风,然后坐在一边看他忙活。
“我就记得带了这个,”徐北从书包深处挖出个东西递给他,南星接过来看了看,是女孩子常用的擦头发的毛巾,徐北一脸得瑟瞧着他:“你老公想得周到吧。”。
“不要脸。”南星看着他忍不住笑了。
徐北照顾人的时候确实很细心,他慢慢擦着头发,有点儿恍惚地想,要是没跟他在一起,徐北应该会找个普通的姑娘,也带她爬山看月亮,给她准备干净的毛巾擦头发。
他今天的心情有些微妙,除了山里的一草一木带给他穿越时光般的熟悉感,还有他在车上不小心听到的徐北和刘斌的对话。
上一次来这里,是周桐带着他和周琦,住在整座山最贵的酒店里,清早爬起来去看日出,周琦兴奋地一直叫,他站在他们身后,眼里都是那一对父女,在他们前方,是正冉冉升起的太阳。
“徐北。”他想了想,叫了一声。
“怎么了?”徐北转头看他,顿了顿贼兮兮地笑了,“叫老公。”
“老公。”南星笑着说。
徐北撑着垫子的胳膊一软差点倒下去,他愣了愣,有些无奈地在南星面前坐下:“看来企图不小啊,憋了这么久,总算憋不住了吧。”
“我听见你跟刘斌说话了,在车里的时候,”南星笑了笑,然后低头咬了下嘴唇,“不是故意的,那会儿刚醒来。”
徐北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哦……”
“能跟我说说周琦怎么了吗?”南星抬头看着他。
“小南,你跟周琦……”徐北说得有点儿艰难,在这之前他想过无数次怎么才能自然得提起这个话题,现在机会来了,他又不确定自己想不想知道了,周琦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又在他耳边响起,“我见过何慧了,她说……”
徐北说到一半沉默了,南星静静看着他,握着毛巾的手指不自觉攥紧了:“她说什么?”
“她说你是周琦的家庭教师……”徐北跟他对视着。
“是,”南星手上的力道一松,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我教了她三年。”
“这么久?”徐北对这个答案有点儿惊讶,“是每天都……”
“每天。”南星回答。
“难怪,”徐北啧了一声,“你什么时候开始教她的?”
“她十岁的时候,”南星想了想说,然后皱眉看着他,“问这个做什么?”
“我说了你可别急,”徐北看着他,怎么想怎么觉得两人对彼此的态度差别太大,让他觉得迷惘,“我感觉……周琦现在有些心理问题……”
他把周琦怎么闯得祸闯了什么祸和可能出现的最坏的结果,连同周琦的不配合都简单说了一遍,避开了周琦那些不堪入耳的话,也绝口没提周桐。
“只要道歉就行?”南星拧着眉。
“我现在也不知道,下周和那边谈过以后才知道,”徐北说完又想了一会儿,“不过就算他们坚持起诉,周琦未成年,倒也不用负法律责任。”
“她不会坐牢?”南星诧异地看他,接着像是松了口气。
“不会,”徐北笑着看他,“这下放心了吧?”
“她要是不道歉的话会怎么样?”南星还是觉得不放心。
“两种情况,一是给钱,那边接受了还好,如果不接受就是第二种,坚持起诉,”徐北敲着下巴想了想,“虽然说不会怎么样,但一般这种事情都会记在学籍档案里。”
就看何慧怎么做了。他在心里默默补了一句,接着就忍不住皱了皱眉,想起了何慧那一句——“我是让她受个教训呢还是等着下回再替她收拾烂摊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谁都没有再开口,徐北在心里叹了口气,之前树底下那点儿旖旎劲儿都给这个话题毁了,他正想说要不睡吧的时候,南星忽然抬起头看他:“我去跟她说。”
“什么?”徐北愣了愣。
“做错了事就应该道歉,家人不能护她一辈子,”南星眉头皱着,“我去跟她说也许会有用。”
“人家爸妈都不Cao心你Cao什么心啊,这小孩儿现在油盐不进,凭什么你说人就听?”徐北忽然觉得很不爽,一个两个都上赶着要见对方,没得让他想歪。
南星被他的语气震了一下,盯着他半天然后笑了:“这是怎么了?”
“你别跟我说你俩有过什么。”徐北瞪着他。
南星愣了愣,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她那会儿才十岁……”
“十岁怎么了,”徐北继续瞪着他,“还不能找个童养媳了?”
南星的表情僵了一瞬,嘴角的笑容慢慢消失了,面无表情看着他。
也不知道这话哪里不对,徐北原本只是随口胡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