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听闻师父说,十多年前,明翚宗一位修士携其妻子失踪的消息。”
付清欢坐直了身子,脸上一片Yin霾。
静默了很久,付清欢突然笑出了声。
云止奂惊喊了一声他的名字。
付清欢在床上笑得东倒西歪,笑声怪异至极,如发疯一般。待笑够了,他才敛着嘴道:“这太可笑了,道长,真的。”
他的语气严肃起来:“道长,不要开这样的玩笑了。”
他这副样子,与平日的笑语晏晏截然不同。明明该是失明空洞的眼神,此刻却是一片冰冷。 付清欢摇了摇头,似是仍是觉得很好笑,他道:“修真界里的事,我已经没有太多好奇和眷恋了,所以,可不可以……”
“付清欢。”云止奂走过来,抓住了他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不要逃避了。”
不要逃避了。
付清欢咬着下唇,直到尝到血腥味:“我逃避了什么……?”
我逃避了什么?
对自己厌恶之物,自己反感之物,敬而远之,这不对吗?他逃避什么了?付清欢摇了摇头,还想辩论:“我……”
云止奂又叫了他一声:“你……”这一个“你”字出来,语气蕴着许多情绪,痛苦,不甘,纠结,犹豫了半天,他还是什么都没说。
最后,他似是妥协了一般,垂下了头:“算了……待你眼睛好了,我再细说。”似是怕付清欢多想什么,他又加了一句:“无论你身在何处,总有人护你在侧。真心,维持你的真心。”
付清欢越听越糊涂,只是还沉浸在方才那些乱七八糟的猜想中,他的心绪乱极了,情急之下,他竟脱口而出一句与此情此景不大适宜的话:“道长,您今日话格外多呢。”
这话实在突然,语气也实在生硬,虽是他无心之下脱口而出的言语,可听着着实字字带刺,着实讽刺至极,刺耳至极。
可惜他自己并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语气有什么不对,继续道:“不光今日,这几日道长您的举动与往常完全不同。”
云止奂闻言,沉默了一阵,放开了他,许久才道:“抱歉。”
两人静默了很久,付清欢逐渐调整过了情绪,却依旧觉得心里乱得很,他道:“那便等我眼睛好了,再细说吧……道长,谢谢您。”谢谢您这几个月的照顾,谢谢您的收留,亦谢谢您……算是关心吧?
云止奂声音低了下来,清冷无比:“不必。”
付清欢低低嗯了一声:“好。”
两人之间一阵沉默,不知各自在想些什么,最后,云止奂站了起来,道:“你歇息着。”略一欠身,飘飘然出去了。
经历这一番近乎争吵的对话后,两人几乎决裂般没有交流了。
说是决裂,倒也不算,毕竟付清欢出不了门,只是云止奂不再过来罢了。而付清欢自己翻来覆去了两日后终于意识到自己那时说的话有多蠢,自己的脑子有多不灵光。
再如何,道长能害他不成?
可再怎么后悔,也来不及了。他又看不见,没法跑出去找云止奂道歉。
到后来,连徐凡商这样没心没肺的傻小子都发现了不对劲,偷偷问付清欢:“公子,你和我师兄闹不愉快了吗?”
付清欢抿着嘴,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苦恼地捶了捶自己的头:“不知道……大人的事,小孩子不要过问了。”
徐凡商忿忿不平表示付清欢只比他大了那么几岁而已。
不知怎么的,午后大人就来过问大人的事了。
经过那事后几日,付清欢的眼睛已经依稀能看见些什么了,只是有些模糊罢了。
所以素青霜挽着拂尘飘飘然进来时,他立马认出了她,叫了一声:“前辈。”
素青霜嗯了一声,询问了几句关于他眼睛的话后,直截了当地问道:“公子,你与止奂怎么了?”
付清欢没想到她问得这么直接,反倒不好回答了,过了一会儿才嗫嗫嚅嚅道:“是我,我凶他了。”
素青霜失笑:“就为这个?”
付清欢点头,又摇头:“为了什么,我也不懂,这几日,我心里烦得很。”简直想一头撞死一了百了。
“那好吧,”素青霜仍是笑笑,清丽温婉的脸颊很是温和,“只是,我希望你能够向他解释清楚,你不是有意的。你可不知,近几日他神色Yin郁得很。”
付清欢怔了怔:“是吗……”
素青霜一脸肯定地点头。
付清欢其实不大相信的。道长那样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的样子,真的会因为他几句气话而气鼓鼓数日吗?不会吧?
但素前辈都这么说了,那便去做吧。
第五十一章 将隐科(六)
窗外几声猫叫,软软糯糯,软得跟水一样。
云止奂原本握了一本书看得出神,听见猫叫便放下了,起身去看。只见窗口已经卧了一只黄色虎斑猫,肥大的脑袋嵌在肥大的身躯上,整只猫都是无比肥硕。眯着一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