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令人感到恶心。你不知道,我,当我清醒过来,第一眼看到身边躺着那样伤痕累累的小男孩时,我真恨不得……”
“嘘,没事了,那件事早已经过去了……”夏兆柏抱紧我,柔声哄着:“嘘,都过去了,你现在有我……”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地点点头,说:“是的,都过去了。”
夏兆柏似乎犹豫了片刻,说:“实际上,还有一件事。”
“什么?”
夏兆柏蹙眉说:“那个女人说,当年林夫人告诉她有海外基金这回事时,曾经说过,如果有朝一日要动用这里的钱,她有几句话要带给自己的儿子。”
我心头一震,盯着他问:“什么话?”
夏兆柏怜爱地摸摸我的头发,低声说:“林夫人说,第一,要让她的儿子即刻交出林氏总裁的职务,全部交给儿媳打理,并永远也不能让他再事经营;第二,她已经立好法律文书,如果儿子夫妻要离婚,则不管原因是什么,儿媳立即自动丧失一切利益;第三,”夏兆柏顿了顿,说:“是一句话,很平常的话。你要听吗?”
我克制住心头极大的波动道:“说。”
“林夫人问你,能不能在接到钱的这一刻,喊一声妈妈。”
我心里如遭重击,有整整一分钟时间内脑袋里一片空白,说不出任何话来。夏兆柏担忧地晃晃我,道:“小逸,小逸。”
我回过神来,呐呐地说:“我没事,我只是没想到……”
夏兆柏无言地抱紧我。
“我真的没事,”我勉力微笑了一下,说:“有点意料之外,”我恍惚地仿佛看见少年时代那个孤独的,站在自己母亲面前噤若寒蝉的林世东;看见那一幕幕不近人情的,近乎严苛的训斥责难,还有高贵的妇人,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道:“人前人后,我希望你不要因为是我的儿子就怠懒松懈,你以后不要叫我妈妈,叫我夫人!”
现在,他们竟然告诉我,那位凛然不可侵犯的女士,会用这种迟疑而商量的口吻,问我能不能叫她一声妈妈。
这种感觉,就像你披荆斩棘,杀出一条血路,却在蓦然回首间,发现其实完全没必要这么走,其实就在另一边,有一条林荫小道,曲径通幽。
“其实,这个基金会种种设置,全是在为你考虑。”夏兆柏迟疑了一下,终于低声说:“她的最终目的,就是用各种手段,包括感情和婚姻,包括金钱和地位,来确保萨琳娜不离开你。”
我喃喃地问:“她,她的意思是,她还是爱我的?”
夏兆柏道:“应该是这样。”他喟叹一声,心疼地摩挲我的肩膀后背,柔声说:“宝贝,你受苦了,要是我从小就认识你该有多好。”
“那样我们就不会在一起,”我恍惚地道:“因为林夫人一定不会让我跟你接触,我根本没有选择自己朋友的权利。”
“不,那样的话我会尽全力在她面前表现,让她信任我,把你和林氏都交给我。”夏兆柏呵呵低笑道:“这样就能把你解救出来了。”
“你以为是骑士斗火龙吗?”我轻笑起来,忽然觉得,这种重压终于开始慢慢消融,握紧夏兆柏的手,我知道,他掌心的温度是真实的,而那些前尘往事,却早该湮灭如烟,爱我还是恨我,都无关紧要了。
“谢谢。”我看着他的脸,第二次真情实意地道。
夏兆柏眼神转暗,贴着我的颈项,道:“口头道谢我可不接受。”
我微微一笑,转过身,主动攀上他的脖子,吻上嘴唇,舔了舔才离开,哑声说:“这样呢,满意了吧?”
“远远不够。”夏兆柏板过我的脸,重重地吻了下来,辗转缠绵,逐渐深入,温柔中带了不可抗拒的霸气,撬开我的唇齿,追逐缠绕我的舌头。一阵销魂的麻痹感自脑门涌下,我仿佛被他点燃了一般,不可抑制地回吻过去,心底叫嚣着要更多的东西,似乎在经历了这么多事后,浑身上下,都在渴望着更多更为实在的触碰,更为深入的抚摸亲吻。我就像一片空空荡荡的土壤,经历过冰封,经历过干旱,经历过漫长而无从企求的冬季。然后,夏兆柏的亲吻就如一丝阳光般穿过厚厚云层窥探进来,那么,我心底那些渴望春天,渴望生机盎然,渴望幸福和不再孤单的欲望全被撩起,如洪水决堤,淹没所有理智或者矜持,道德或者判断,这个时候,我只知道,我渴望这个男人。
落实到最具体的层面,我渴望占有他。
我们吻到难解难分,双方均舍不得中断。在亲吻间隙,夏兆柏气喘吁吁地警告:“宝贝,别试探我的底线,我可不是什么正人君子……”
我懒得跟他废话,直接解开他的衣扣,贴上他赤裸健壮的胸膛连连舔吻啃咬,夏兆柏低呼一声,一把抓起我,再迫切地吻了下来,我热烈地回应着他,忽觉身上一轻,已经被他打横抱起。我睁开眼,却见他目光深邃,内有激流涌动,嘶哑着嗓子说:“你还有机会后悔……”
我眯起眼,勾起嘴唇,喘着气道:“夏兆柏,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偷偷摸摸藏在抽屉里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