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莫名地觉得这小猫竟跟纪年像得很,不粘人,小没良心的。他笑着摇摇头,转身上了楼。
回到卧室,杨宥闲着没事儿就坐在沙发上玩手机,收件箱里最新的一条短信是纪年发来的,说已经下了飞机,但对于夏老爷子的情况却只字未提,想必也知道他并不想知道。
杨宥握着手机就到处翻翻看看,从短信到相册,再从音乐盒到电话簿,最终目光却停留在“张律师”三个字上。
他微微眯起双眼,方才记起一件很重要的事,从重生至今已有三个多月,他本能地回避与前世有关的一切,以至于那么久以来,几乎就要把自己当成了真的杨宥。
这么想着,他旋即拨通了那位张律师的手机,铃声响了有一会儿,耳边终于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喂?”
杨宥认出这确实是张律师的声音,庆幸他这几年并没有换手机号,“请问是张律师吗?”
“我是,您是哪位?”
杨宥用的手机是当日苏云庭用过的,但卡号却是新的,如今他声音又与当日有所不同,也难怪张律师认不出他,“我叫杨宥,是受苏云庭先生生前的委托,来向您确认一件事。”
张律师听见苏云庭这名字,显然也是一怔,还没来得及回应,就听杨宥又道:“苏云庭先生生前曾立过一份遗嘱,当时的见证人是您以及另一位姓王的律师,而遗嘱的受益人则是他名义上的弟弟苏砚礼,我想确认一下,这份遗嘱是否已经生效?”
“杨先生,请问您是苏云庭的什么人?”大概所有的律师都比较警惕,所以杨宥只当张律师这么问只是出于防范的心理,“我是云庭的挚友。”
“这样。”张律师轻叹了一声,旋即又开口,“不知道您是否有空到我事务所来一趟,关于苏云庭先生的遗嘱问题,我想跟您当面谈一谈。”
杨宥听他这么说,隐约觉出些端倪来,“我现在人在上海,不太方便过去。”他顿了顿,继而又问道:“难道遗嘱至今都没有生效吗?”
“哦,是这样的,苏砚礼先生在三年前被法院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但这并不影响他享受继承权利,根据规定,未剥夺继承权的犯罪人员,由于服刑期间人身自由受限制,其继承的财产一般由其他近亲属负责保管。可是他没有近亲属……”张律师后面到底说了点什么,杨宥也没听进去,他满脑子只想着:砚礼入狱了,砚礼怎么会入狱?
“杨先生?杨先生您还在听吗?”张律师的呼唤将杨宥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他揉了揉眉心,应道:“我在,张律师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我确实有必要过去您那里一趟。”
“我这周都在,你随时都能过来。”伴着张律师的话,杨宥客气地回了他一句,“那好,我明天过去找您,给您添麻烦了,真不好意思。”
“这是我分内的事。”
挂了电话,杨宥的心情却久久无法平复下来,砚礼入狱一事就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他心上,可他想不通,按理说当年动手杀人的是他,跟砚礼能有什么关系?还是说,在他死后又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
苦苦冥思片刻,无果,他立马上网订了张去北京的机票,然后便开始整理包裹,看来想弄清这事情背后的真相,还是得亲自跑一趟北京才行。
他的行李不多,一个旅行包足矣,杨宥背着包走下楼,刚巧遇上杨泽。
“哥,你又上哪儿去?”杨泽瞧他这一身行头,就像是要出远门。
杨宥没功夫跟他解释,只挑着重点答道:“我有急事要去趟北京,你替我跟爸妈说一声,走了拜!”
杨泽被浇得一头雾水,“哥,你去北京干嘛啊?”
杨宥脚下的步子没停,只甩给他一句,“回来再说。”
杨泽又往前迈了两步,在他哥身后喊着,“那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杨宥背着他挥挥手,淡淡地丢下两个字,“再议。”
杨泽望着杨宥渐渐远去的背影,心酸地扭过头,默默地抹了一把泪,“卧槽还是没原谅我,这又离家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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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机是晚上六点四十分起飞,若不延误的话,到北京正好八点半。
杨宥的位置靠着飞机铉窗,除了用餐时间,他基本都在盯着窗外发呆,不知道的人还当他是头一回坐飞机正新奇呢,其实他心里完全就在想着别的事。
砚礼入狱应该是在他死后不久的事,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那时候纪年可能还没离开北京,那就是说,纪年一直都知道这件事,却始终瞒着他。
杨宥无声地叹了口气,头靠着椅背疲惫地合上双眼,突然觉得心很累。
别人不告诉他倒也罢了,可纪年明知道他就是苏云庭,竟也……这么大的事,他这个做哥哥的难道就没资格知道吗?
从机场出来后,杨宥直接打的去了事先订好的酒店,在前台登记完,再将行李放回房间,也才刚过九点半。
他想着反正都来了,索性到周边去逛逛。
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