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他年纪最小,不过才二十出头。谢轻平于他是如父如兄一般的存在,无论谢轻平变成什么模样都积威犹在。
沈戚这才想起还有他这么一号人,嫉妒之心又起:“念你一直跟在轻平身边,忠心耿耿,今日之事就算了,等下跟我好好交代你们那个组织的事。”
阿朗偷偷看了谢轻平一眼,有好多话想说。
沈戚被那小眼神弄的更烦躁了,他自己都还没把人认回来呢。虽然他对那三年发生的事非常好奇,但他更愿意让谢轻平亲口告诉自己。
可惜阿朗这个没有眼色的,蓦地对着谢轻平跪了下来,饱含热泪道:“门主,都怪属下没听您的吩咐,又让您涉险了。”
谢轻平对孩子就是容易心软,刚抬手准备把他扶起来,沈戚就伸手拦了。
“这事他是干得挺蠢,让他跪一阵吧。”沈戚居高临下地看着阿朗,不怒自威已经融进了骨头里,一时连谢轻平也不敢替他说话。
阿朗手撑着地,眼泪大滴大滴的往下落。
“给你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告诉我三清丹的解药在哪。”沈戚说。
阿朗抬头看了眼沈戚,继而又转向谢轻平:“我们都没有解药,解药在玉城主手里。”
其实谢轻平心里早就有谱了,但是被阿朗这番直白的说出来他的心还是不可控地缩紧了一下。几十年的老朋友了,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他有些不敢听下去。
沈戚也不意外,他握住谢轻平的手腕以示安抚:“好了,其它的我待会儿再问你,让我和轻平说会儿话。”
阿朗恋恋不舍地看着谢轻平,支吾了好久才斗胆问出来:“属下问完最后一个问题就出去。”
谢轻平点点头。
“其实从上次见到门主我心里就有感觉了,不知门主与沈——是什么时候相认的?”
沈戚:“……”
“……”谢轻平拿这熊孩子已经没办法了,当年就喜欢拿自己和沈戚比较,如今连这事也要比,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沈戚看阿朗的眼神就像在看刚才的玄七,谢轻平怕他发火,赶忙帮着把人打发走:“我一回来就找上他了,今后再跟你细说,你出去找段佐吧,还有好多事你去帮帮他。”
为了弥补这孩子的遗憾谢轻平又补充了一句:“我…回来的事只有你们知道,切记保密。”
阿朗这才容光焕发的用力点头,了无遗憾地退了出去。
待阿朗出去,房间里顿时静了下来。沈戚的呼吸有些沉,一声声的传入谢轻平耳朵里让他不由心跳加速。
他也早就知道了吧?谢轻平想。
结合日前的种种,沈戚时不时的话里有话,估计他早就猜到□□分了,就等着自己坦白。如果不是玄七从中搅和——谢轻平想到被鸡毛掸子抽的那日,沈戚一定是被自己憋疯了。
都到这份上了,怎么躲?
死到临头谢轻平还在想着躲,这边的沈戚已然沉不住气了。
“谢轻平,阿初——”沈戚一挥手就掀翻了一张椅子,可怜的椅子代人受过,碎成了八瓣儿。
谢轻平被他突然红成兔子的眼睛吓了一跳,这下好,面对面的也打他不晕。
“你先缓缓,我这有药,你吃两粒冷静一下我们再好好说话。”
忙不迭的去找药,沈戚在他身后看着,奋力压制着上前把人撕碎的欲望。要不是此时的谢轻平身体经不起,他的最后一点理智早就泯灭在暴虐的情绪里了。
谢轻平怕他不肯吃,还放下身段‘戚戚、戚戚’的哄了好几声。看着他眼里的红痕渐渐消退,谢轻平总算松了口气。
“别老发火,伤身不说还怪吓人的。”谢轻平脑子里也是乱哄哄的,想坦白也不知从何说起,于是自暴自弃道:“你想问什么就直接问吧。”
沈戚猛然抬起头盯着他眼睛看:“你难道就没有话跟我说?”
谢轻平此时觉得身心都很累,赶鸭子上架走到这一步,无论哪种结果都是他不愿意面对的。他苦笑道:“若非如此相见,我想说的何止千言万语。”
若那三年不存在,我们还会好好的,做无话不说的朋友,做隔层纱的恋人。可惜回不去了,往事不堪回首,自己还能说什么?
方才对阿朗的那一点妒忌之心皆已消失殆尽,沈戚看见谢轻平的愁眉不展,心狠狠地疼了一下。自己又在逼他了,又让他为难了。
沈戚也有千言万语,不过他不打算说了。三年又三年,怎么折腾才是头。
“轻平,我就问你一个问题。只要你老实回答,其他的…你不想说就算了。”沈戚认真地看着他,目光深沉仔细的描绘他的容颜,心里浮现的是另一张脸。
谢轻平怔住,沈戚忽如而来的温柔杀了他个措手不及:“啊?好,你问吧。”
“谢轻平,你愿不愿意用接下来的时间跟我好好过日子?”
就问这个?谢轻平一时有点懵——‘好好过日子’,多么朴实无华的愿望。谢轻平下意识就想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