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主旁的椅子上,又细心的用丝帕替他拭去了额角的细汗。全程镇定自若,对他人视若无睹。
“乖乖看着,我会给你一个交待。”
谢轻平覆上他的手,用力握了握,一切尽在不言中。
“沈掌门,你该给大家一个解释了。”
说话的是再坐里最年长的徐老,据说久病缠身,已经半隐退了,连他都被请动,可见事态严重。
“你说的是这几年大量六合散从萧门码头运送分发出去的事吗?”沈戚很随意地回答道,“就让我的左使来回答吧。”
徐老愤怒地跺了跺竹杖:“我们先说解药的事,如此多人为了它生不如死,沈门主岂能坐视不理?”
月前新来的一批药,号称能让人功力大增,比六合散的效果要好上百倍。许多人都忍不住服用了,本来这不是什么上得了台面的事,不提也罢。可大半个月过去,药效开始减退,只能加倍的吃。越吃量越大,越大越不能停,让第一批上当者苦不堪言。很不幸,徐老的孙子就在这群人里。
他一边很铁不成钢,一边怨恨着始作俑者。直到前几天接到密函,有人检举是沈戚打算以此法雄霸武林。信后还附,药有解,解法在沈戚手里。
所有人一碰头才知道受害者之广,牵连甚大,所以他们就约了个时日上门找麻烦。
沈戚坦然承认了货都是通过萧门出去的,但跟他没关系,他依然面无表情,指了指卢川,又转向玄七。
“‘一夜楼’的李公子,药商玄七,你挖的坑,自己埋。”
玄七面具下的脸不知是何表情,他身体明显的僵了一瞬,大概是没想到自己的底细被人揭穿。
“沈门主是什么意思?”
沈戚坐在首座,不动如山,口齿清晰地一字一句道:“你连同我的下属卢川设计陷害我,是想得到什么?这些年卢川做的事我已经让人查清楚了,都与你脱不开干系。至于我,愿意对中原武林致歉,是我治下不严,误信小人。”
人群中很快就有人怒喊:“你这样就想推卸责任?”
沈戚冷冷地说:“不然呢?六合散是我逼你们吃的吗?还是连哄带骗诱导你们服食成瘾?不好好练功,自己要走歪门邪道,如今还有脸找上门?”
他锋利的目光射像一直不说话的卢川:“还有卢川,我的好朋友,我的左膀右臂。你嗜赌成性,这些年把良心都给输光了,站在还要赔上自己的命。数月前我给过你机会,如今你不能再怨我。”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半月瘦了十斤,简直不要太高兴!
到底是该感谢我的跑步机,还是那台称?
☆、黑白
被点名卢川心脏蓦地一突,本以为早已对沈戚漠然而视,却还是不由自主地心虚了。明明这几个月他都无暇顾及门内的事,为何沈戚还会这般从容淡定?
为了自保,他还是要昧着良心说谎:“门主,失望的人还是我。你的所作所为我一直是反对的,也正是我像所有人说出了真相,望你把解药交出来,回头是岸。”
谢轻平在一旁冷眼看着这群人,他总算明白了,一切都是玄七设的局,今天来收网。此情此景真的跟三年多前江湖共阀萧门时一模一样。
坏人真是太多了,杀了一波又一波,自己当初就不该放过卢川。他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沈戚,说真的他并不期盼沈戚的‘交待’,总觉得他下的棋并不止洗脱罪名那么简单。
沈戚当然不会只为解决玄七和卢川两人,他要引出来的人正是此刻站在玄七身旁的阿朗。
他对这人有印象,当年谢轻平身边的小跟班。胆子小,忍气吞声,也只有谢轻平那种闲得慌的人才有耐性调/教他。
此时他的出现,一定与当年有关。
沈戚不徐不慢地把鱼引上勾:“回头是岸?当初有没有人跟谢轻平说过同样的话?我真好奇,若有机会他会如何选择。”
无端提到谢轻平,在场的人都楞了一下。阿朗更是用力握紧剑柄,仿佛随时准备拔剑而出。
沈戚又道:“你们和当时的我都只看见了表面的东西,如果肯有人深挖一下,会不会发现其实谢轻平亦是受害者,如同现今的我一样。”
徐老压住怒火,企图讲道理:“你有什么苦衷可以告知大家,不需要拿那个魔头来比较,到底沈门主还没到那个程度。”
玄七抓住机会给阿朗使了个眼色。
“沈门主且慢,我的属下有话说。”玄七对众人道:“这是我当年无意间救下的一个人,他自称是萧门的旧人,大家且听听他怎么说。”
谢轻平已经按捺不住将上半身挺得笔直,在场没有人注意到他,自然没人发现他难看的脸色。
阿朗从玄七身后站出来,一脸正气,一点也不像两次误入歧途的资深混混。
“我能证明此人狼子野心,他当年就是与谢门主产生分歧,谢门主念在旧情,才为他背的黑锅。”
徐老捻捻胡须:“小兄弟,你说这话要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