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笑容,他没有再恶意的激怒沈戚,而是换了个话题:“明日带我回萧门一趟吧,我怀念从前了。”
沈戚没有马上答复,思索了一阵才道:“好,什么时候?我来接你。”
“随你方便,我随时都在此恭候。”
沈戚看着眼前这位与过往截然不同的‘谢轻平’,心里万分难受,他忍耐了许久才挤出一个勉强的笑。随后快步走出了‘一夜楼’。
谢轻平没心思再偷窥玄七了,跟着沈戚的脚步一起回了萧门。
沈戚一回房就紧闭门窗,连灯也不点。谢轻平就站在一门之隔的走廊,心酸地听着里面的动静。
他听见沈戚在哭,拼尽全力也无法完全压抑的悲伤在夜深人静里被无限放大。谢轻平的冷静被一声漏出来的呜咽给毁于一旦。他不顾后果地推门而入,把跪在窗前的沈戚一把提了起来。
“为什么要哭?”
沈戚单手捂着双眼,逃避谢轻平的目光,他虚弱地说:“你走,我不想看见你。”
谢轻平更来气,把他的手强行拉下来,捧着他的脸道:“如果你是为了玄七,我会看不起你。如果你是为了谢轻平,劝你最好赶紧把泪收起来,别害他死都不得安宁。”
沈戚突然把气成一只刺猬的谢轻平抱进怀里:“他说…他没有背叛我,而是替我报了仇顶了罪…”
谢轻平脑子‘嗡’的一声炸开,他害怕的想:沈戚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可是我不信,他明明对我下手那么狠,我快死了也不来看一眼。”沈戚搂得那么紧,带着置人于死地的爱恨,谢轻平就这样生生忍了下来。
沈戚对自己的行为无知无觉,继续沉浸在他的恐惧中。
“连你都说他不会伤害我,真的是我错了吗?”
这时谢轻平反应过来,那个假冒的玄七能知道多少,自己做的事情别人怎么可能知道。哪怕是瞎猜的也是无凭无据,他在自乱阵脚慌什么。
想起早上的慌不择言,谢轻平想扇自己一耳光。
谢轻平轻轻拍着沈戚的背,就像哄小宝宝睡觉一样:“就算错也不在你,只能怪谢轻平死得不清不楚,还留个烂摊子害人。”
千机算尽,本以为真相会随着尸骨成灰消失殆尽。也怪当初太仓促,还是留下了遗害。谢轻平只来得及宰了为祸的那两人,却不曾想幕后的主使仍要追着不放。
或许他也没想到,对手强大到连萧门也不惧。
沈戚在玄七那里不知受了什么刺激,谢轻平怕他又发病,在自己被勒死前放倒了他。这种事一回生两回熟,做起来得心应手。
奇怪的是,第二天早晨沈戚并没有怪他,不过又恢复成了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谢轻平忍气吞声,被赶了出去。
赶出去也好,他正要去找狼王。
本以为狼王会不安分地乱跑,结果让谢轻平看傻了眼。此刻的狼王正老老实实的躺在床上,一脸惬意的享受着客栈老板娘的喂食服务。
“……”谢轻平心说应该把他扔ji院里,说不定还能卖点钱。
他觉得自己来的不是时候,想退出去又被眼尖的狼王给发现了。
“阿初?”狼王推开老板娘的纤纤玉手,两眼放光地往外望,“你终于来了,我好想你。”
谢轻平:“……”
他木着脸走了进去,老板娘暧昧地看了他们一会儿就退出去了。谢轻平不自在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漠然道:“以后别乱说话,让人误会了不好。”
狼王嬉皮笑脸地乱扯:“中原真是好地方,盖一床被子的不一定非要一公一母。”
谢轻平头疼地纠正:“是男女,请不要用兽类来形容我们。”
狼王意味深长地看着他:“都一样,刚才那女人正与我说男男的乐事,正好你就来了。”
中原的确要比西域开化许多,两个男子相处虽上不得台面,但也不是什么惊世骇俗的事,人们都见怪不怪,也没什么可说的。
谢轻平不觉得有什么,只是怨那老板娘太多嘴,与一个野人说那么多干什么。
他没时间同狼王瞎扯,没理会他直接切入主题:“我就是来告诉你个消息,让你的人去监视一个叫卢川的人,他是萧门的左使。他与玄七有密切来往。”
说到正事狼王立马换了副严肃的表情,他认真地保证:“我会尽快传令给手下,你等消息吧。”
谢轻平点点头,就要告辞。
“哎,你怎么才来就走?”狼王把正经用完了,一张口又恢复成吊儿郎当的妖孽相。
谢轻平一挑眉:“你还想干嘛?”
狼王嘿嘿嘿地笑起来:“正好有空,我们试试盖一床被子吧。”
“……”谢轻平深呼吸了三次才按捺住了抽他的冲动,丢了句‘好自为之’头也不回地走了。
狼王在他走后想起一件事,那晚喝了狼血他是和谁舒解的?
谢轻平回到萧门,才进院门就听见了沈戚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