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来面对沈戚了。如果他还要执迷不悟,那自己只能悄悄的把玄七解决掉。
做了这么久的男宠,谢轻平从来没把身份当回事。直到今天,他感受到这份迟来的担忧。
谢轻平在房门前站了一会儿,他没有隐藏气息,里面的人能轻易察觉他的存在。
“我可以进来吗?”
他没有等到应允就推门走了进去,沐浴在晨光中的沈戚背对着他,坐在桌旁,腰背挺直、一动不动。看样子就是从昨晚回来就这个姿势坐到现在。
谢轻平压下去的火一下又涌了上来,他想冲上去质问‘怎么连真假也分不出来?认错别人也就算了,怎么可能认不出我?’
养他这么多年,一番苦心都喂了狗。
谢轻平绕到他面前蹲下来,一双带着怒意的眼眸一直看进他心里。
“昨晚和玄七谈了什么?”
沈戚从谢轻平清亮的瞳孔里看见了失魂落魄的自己,他这才从对谢轻平的回忆中脱离出来。他侧过头,用力揉了揉眉心:“今日你去教导中山王吧,没什么事不用过来了。”
语气中的疏离显而易见,这是在划清界限。
谢轻平不动声色地握紧拳头,努力挤出个不能理解的微笑:“怎么?你觉得我留在你身边不合适了?”
沈戚心下也在矛盾,玄七和阿初——一个是仇恨自己谢轻平,一个是始终如一包容自己的谢轻平。他们都那么真实,都那么真实到虚假。
无论真假,沈戚其实谁也放不下。他对阿初的感情是复杂的,复杂到一度以为自己会为了他忘记谢轻平。可当玄七出现,他才知道心头名叫‘谢轻平’的那根刺,永远也不可能被拔掉。
沈戚的心里只有一个位置,只能给谢轻平。所以,既然他回来了,阿初制造的美好假象也不该再留恋。
话到嘴边,他竟意外的发现他们之间还有一个中山王,阿初还不能走。沈戚一边斥责自己的卑劣,一边还是将他留了下来。
沈戚的内心想法谢轻平是看不到的,他已经快气炸了。
“沈戚,你冷静下来想一想,玄七不可能是谢轻平。他的出现就是一个Yin谋,你不能被迷惑。”
“说够了就出去,你要是多管闲事就别怪我不客气。”沈戚站起身,差点撞倒面前的谢轻平。他的脸在阳光下像一块美极的冷玉,孤高不可及。
“阿初,他给我的感觉和当初的你一样,是假的我也认了。”
谢轻平像突然失去了力气,单膝跪在地上,连抬头看着沈戚都觉得费力。
“沈戚,我不知你是被什么蒙蔽了眼睛。我要告诉你,谢轻平若活着,一定不会做出伤害你的事,你记住,一定要记清楚——”
最后一句谢轻平几乎是吼了出来,站在门边的沈戚怔片刻,在谢轻平哀伤的目光中还是走了。
谢轻平没有追,用脚趾想都猜得到沈戚要去哪里。阻拦也只会激化矛盾,谢轻平很识时务,当下一切只能忍了。
沈戚前脚走,谢轻平后脚就出了萧门。先把狼王的事解决,然后就开始调查‘一夜楼’。
‘一夜楼’的到来使得黑市药品市场一片哀嚎,他们卖的新药合法合规,有钱人再不去买那伤身伤财的六合散。谢轻平听着黑商们的抱怨,心里更加闹不清玄七的目的。
只是敛财吗?要这么多钱难道要招兵买马让自己当皇帝?
谢轻平觉得恐怕没那么简单,不然朝廷肯定会有所察觉,不会放任他做大。
他觉得该给太子去一封信,好好问一问天九散的事了。
中山王有和太子的联系方式,谢轻平嘱咐他不要告诉任何人,快马加急给太子把信送去。忙活完一天也过去了,谢轻平见沈戚还没回,心下掠过一丝焦躁。
既然天黑了,那就让他再探一次‘一夜楼’。
谢轻平对自己的轻功很自信,虽然内力不如从前了,但做个隐形人还是没问题的。
此时才刚入夜,街道上仍有来往行人和摊贩。谢轻平避开人多的那一面,偷偷溜进了顶层。
顶层竟然是一间仓库,呛人的药味扑面而来,差点把他熏出去。可来都来了,没有不翻一遍的道理。
谢轻平开始挑挑捡捡的翻东西,失望的发现此处除了名贵药材就没有其它有价值的线索了。看来他们一定还有另外一个据点,谢轻平觉得这事得找狼王帮忙。
他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正巧遇上阿朗带着两个伙计进了房间。谢轻平立刻跟了上去。
“公子真这么说的?”阿朗问。
伙计甲回答:“是的,不过还没确定具体时日。待大掌柜来,公子应该都处理完毕了。”
阿朗沉yin片刻道:“你们给我看着点,大掌柜吩咐不许动那名男宠,可我觉得公子不会听话,他有什么动向必须立即向我汇报。”
伙计甲乙:“是。”
“还有,通知鸢尾,让她赶紧催催卢川,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