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沂一直坐在旁边听着,他到现在还没怎么了解整件事,所以他根本就听不懂两人的谈话。费劲地理解了一下,但还是什么都不懂,便随手拿了本书来看,想着一会儿绝对要问清楚。
岑沚听后,故作惊讶地扬了下眉毛,微微诧异道:“怎么说?”
“不说也罢不说也罢。”王席贵神秘地笑着摆摆手,顿了顿又说,“都是公司里的一些乱传。”
“哦?”岑沚端起茶抿了口,听到这话,感兴趣地抬眼看王席贵,“乱传?”
王席贵但笑不语,端起茶水抿了下,又喝了几口。讲这么多嘴都干了,没两三口便喝了个见底,盖上盖子就放回桌上。
过了会儿,见岑沚也没有想要追问下去的意思,王席贵不得不再次清清嗓子打破僵局,说:“风言风语多,一人一句要说的有理的话,也不是……不能让人在意。”
岑沚微微一皱眉,抬起脸注视着王席贵,认真道:“跟我有关?”
“哈、”王席贵猛地顿了下,被对方的单枪直入吓了个措手不及,只好干笑了声掩饰了下不自然。
本来也想着打下马虎眼的,但是岑沚这个人话太少,好奇心基本为为零,王席贵曾经将他调查了千百遍,却没查出对方有对什么事情是特别的在意,如果再不说的话,他肯定是不会再给你机会说的。
仔细斟酌了下,王席贵还是决定直说了,正了正色便说:“不知贤侄有没有听外界传闻,说咱们公司这两次的主站事件,其实是两家公司在互相……攻击?”
岑沚干脆地摇头否认,“没听说。”
“那就可惜了。”王席贵双眼却紧紧凝视着岑沚,满满的不信任,却还是要装出一副老友的模样,惋惜道,“说得多Jing彩。”
岑沚也大方地与他对视了起来。
视线对上的那瞬,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暗涌波动,难以想象当冲出水面的那刹那,会发生什么可怕的事情。
“贤侄,你知道的,闲话听得多了的时候,自己都会不自觉的去在意,所以我就……”王席贵显得似乎有些犹豫,张了好几次口,最后才定了定神,深吸了口气,“所以我就去找所谓的证据。”
“你想知道我找到了什么吗?”见岑沚没有想要开口的意思,王席贵便问道。
“什么?”岑沚又端起茶抿了抿,却皱了下眉头。
先前清淡微甜的红茶在变凉之后,显得有点点不是滋味。
王席贵露出了个别有深意的笑容,说:“贤侄你真要我把话挑出来伤感情吗?”
岑沚不紧不慢道:“感情能值几个钱,能发财致富,谁还管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是人是鬼,是敌是友。”顿了顿,淡淡的笑了下,别有深意地问,“您不就是这么想的吗?”
王席贵被这话惊得浑身猛然一震,原本抚摸着手上那枚金戒的手陡然收紧,紧紧地抓住那枚戒指,似是要把它捏碎。
心中丑陋的一面,被面前小了自己几十年的孩子,谈笑风生着,平平淡淡地挑了出来。
他从带上那面和蔼友善的面具的时候,就开始把心底的黑暗藏得深不见底。然而,面前这个年轻人,轻轻地瞄了一眼,便毫不留情地将这份他刻意掩藏的东西给挖了出来,然后放在自己宽厚温暖的手掌里,举起来给所有人看,无声地笑说——这人多么的虚伪。
见王席贵的脸瞬间变得煞白,岑沚暗自冷笑了声,目光犀利地停留在那个慈祥的面容上。
初见的时候,岑沚想起了那么个人。是个和蔼的老人,就住在他家隔壁,每天坐在阳台那边的旧藤椅上,双脚微微用力,老旧的藤椅便开始轻轻晃着的惬意画面。
老人安详的闭着眼,脸上被暖金色的光覆了层薄纱,和蔼的容颜在阳光下变得更加的温暖。
他曾经把面前这个人代入到那个画面,然而不管再怎么看,他都是觉得很凸凹。
直到后来,他才发现,这个披着和善外套的老人,其实像极了一只贪婪的狼,内心也就只剩下贪婪与心狠手辣。
作者有话要说:
☆、C25、对峙下去
气氛陷入了冰冷的僵局,双方都沉默着对峙着,谁也不肯先认输。
身后突然的安静了下来,沈沂不禁疑惑地转过头,就见自家先生又恢复了以往的面无表情,而对面那个王老板的脸色,竟是黑得像许久没有刷洗过的锅底!
两人冷着视线对视着,虽然看不到,但沈沂很有直觉的觉得,他们两个现在一定是在激战。
沈沂靠近岑沚,用手肘轻轻捅了捅他的腰。
“嗯?”岑沚先应了声,随后才转过头来,对上沈沂无比担忧的目光,难看至极的脸色不禁缓和了下来,冰冷的视线变得柔软了起来。
伸手帮他揉了揉眉间,把皱起来的小山包都给抚平,末了拍了拍他的脸,说:“再去给王老板泡杯茶。”
沈沂有些犹豫了,但还是收拾茶杯离开了。
等沈沂走,岑沚才敛下一脸的笑意及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