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她初接到空闻方丈邀约便慷慨赴会,处处抢先,为的是同玄悲划清界限。
“晚生此行,非为争夺盟主,仅是同前辈们切磋武学。不论盟主花落谁家,崆峒派始终与武林盟同进退。”
紧随其后的,是崆峒大弟子袁承弼。
崆峒武学以“奇”著称,掌门袁明年过七旬,身手不如从前敏捷。袁承弼正当壮年,身长八尺,Jing瘦健壮,须着五绺美髯。他手持一把大铁扇,扇长五尺,重三百斤,他扛着这样一把铁扇,仍旧步履轻盈,足可见功夫了得。
“年轻人,总是喊打喊杀做甚?惩治恶贼,自当依照律法。这穆瑶光任侠伤人不假,行侠仗义亦不假,她未曾犯过大错,交由缉妖司处置即可。上天有生生之德,归离谷主穆天枢身有血债,按律当杀,但当年他惨遭灭门,亦是无妄之灾。武当愿同武林盟攻打归离谷,但其中恶人如何处置,还当交由官府查办。”
再其后,是武当掌门张元驹。
武当武学以道为基,崇尚清静无为,门派建立已有五百余年,隐而不显,直至鬼方侵攻中原,方才在战场上崭露头角。
张元驹年过半百,身材不高、相貌平平,站在在一众掌门人当中,却最为从容平和,上台打擂就像去吃饭,连一把兵刃都不带。
“老道士年纪一大把,话说的倒还在理。有些人不过是仗势欺人,耍耍威风罢了,哪里是要除魔卫道?速战速决,老娘可不想掺和这些腌臜事。”
而后,是十二连环坞坞主何雪凌。
此女不过三十出头,已是天下第一大帮十二连环坞的坞主。她生得艳若桃李,但脾气古怪,目中总带着三分凶狠,不论何时,总拿着一副Jing钢锁链,令人轻易不敢靠近。
“要打就打,恁多废话?张掌门,江湖人用刀剑说话,岂能做朝廷走狗?归离谷藏污纳垢,修鬼道、修妖道,不走正道,我是看不进眼。”
“贺掌门,未免太过武断。”
雪山派掌门贺一羽,华山掌门张清轩,先后跃上擂台。
此二人俱持长剑。雪山派弟子大都醉心剑道,甚少参与江湖事。华山派弟子常年隐居山中修道练剑,上回武林盟围攻青明山,他们都未曾参与。
此两派人才辈出,但名气不比其他大派。
“诸位看法不同,片刻间难以辩出个所以然,不如以武会友,交由盟主定夺。只请诸位记得:此番比武,点到即止。”
最后,则是少林方丈空闻大师,拿一把金刚降魔杵。
江湖门派若要长久发展、壮大势力,不一定要受百姓爱戴,但必须能为朝廷所容,正道直行还是其次,不与武林盟作对才是关键。
六派一帮能够主持武林盟,自然知道合力攻打归离谷势在必行。只不过,每个门派的行事风格不同,难免产生分歧,彼此关系并非亲密无间,无怪乎要通过比武选定下任盟主出来主事,而后才能行动。
七个打雷者话不投机半句多,敷衍地打过招呼,开始挑选对手。
看客们敛声屏息,静待一场十年难遇的高手过招,化生殿外落针可闻。
正在此时,南面看台上,忽然传来“哐”的一声响。
众人循声望去,原是因为看台上人太多,一名华山弟子腰间佩剑被撞落在地,周行云连忙帮他把剑捡起。
玄真师太见状眼神一亮,想到什么,看向张清轩:“听闻,三年前,华山派曾有妖物混入,还被薛正阳收作入室弟子?其后事发,那妖物竟从悬空牢中逃脱,撞倒一座大山,毁伤良田、害死无辜百姓。”
张清轩满不在乎,傲然道:“师太是出家人,清修才是要务。”
玄真师太声音尖细,打断张清轩的话,继续说:“事情若不属实,张掌门何故怕别人说?我听闻,那座大山中间已被掏空,是你华山祖师所建的九重镇魂大阵。狐妖假扮玄悲师太,我派发现以后,立即请来缉妖司的官差,向江湖发出悬赏令,你派却是包庇纵容。”
张清轩是个直肠子,听到此处,哪里会不知道玄真的意图?这尼姑是想用“薛家兄弟”的事,把华山派拉下水,若两个门派都曾有过妖怪作乱,那峨眉玄悲的事就不那么打眼了。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怒道:“朱焕之死尚是疑案,薛家兄弟已故,是不是妖已然无法查证。须知,三人成虎,老道奉劝你,少听些不着调的江湖传言。”说罢,拔剑出鞘,先对玄真师太出手。
华山攻速奇快,张清轩正在气头上,出招更是迅猛无比,剑光仿若暴雨倾盆而下,劈头盖脸地浇打在玄真头脸上。
反观玄真师太。
她是个女人,原就比男人冷静,加上此番前来,所为乃是替峨眉派重振威名,她打起了十二万分Jing神,比张清轩冷静许多,方才所言,不仅是为拖华山替峨眉分担非议,更是为了激怒张清轩。
此刻,她沉着应战,身法轻灵,一套用得出神入化,铁拂尘如臂指使,像一条灵蛇般缠上张清轩的长剑。
金麟儿所学的掌法和剑法,或许是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