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事情做的滴水不漏,不大对劲。”
陈云卿:“先前,不是有个刀客提起过,空闻方丈曾是皇亲国戚?昨夜,师哥给我来信,说缉妖司正在赶来,让我不要得罪少林。他告诉:空闻方丈俗名刘宁,是广宁王的小儿子,当朝天子堂兄。”
陈云卿忽而话锋一转:“想来,天子未必不知你父为人、孙兄功绩,他是别有用心。”
金麟儿:“我父和我大哥,如何能得罪他?”
陈云卿:“的事,原本只有历任金光教主、孙兄和天子知晓。时过境迁,如今白海界不再需要守卫。金印于天子而言,已是鸡肋。”
“他收回去不就好了?”金麟儿脱口而出,而后想起什么,苦恼地按着太阳xue,“不,天子不能轻易毁约。当年,赵桓将军曾与太祖立约,只要鬼方国未灭,他和我大哥就会持印死守白海界。”
陈云卿远远望着站在张清轩身旁的周行云,眉峰微蹙:“傅青芷曾幻化为夏晴柔,作金光教护法,败坏教派名声,想引你祖父走上邪路。你父母识破Yin谋,将她砍去一尾。我推测,她元气大伤,不敢轻易接近你父,幻化为玄悲师太作武林盟主,鼓动天子夺印,以此逼你父屠戮,从而加速修炼。”
金麟儿:“皇帝原本就自有打算,只寻不到借口出手。他顺势应了玄悲的请求,是想借武林盟的手,除去金光教这块鸡肋?好一招借刀杀人的毒计!”
陈云卿先是点头,后又摇头,道:“金光教是鸡肋,武林盟是威胁。大雍草创初期,势力薄弱,又有鬼方威胁,需向武林盟借力。其后时局稳定,朝廷同武林盟协作,把江湖高手吸纳成官差。如今,大雍国力强盛,还需要武林盟做甚?这是借刀杀人,更是一石二鸟。”
金麟儿恍然大悟:“皇帝假意听从玄悲师太劝告,命她带领武林盟剿灭金光教。这件事,日后会成为玄悲师太的罪,因为金光教是为戍守大雍边关而建。若皇帝不认先前的许可,她亦是百口莫辩。”
陈云卿:“先灭金光教,再打压武林盟。只不过,天子亦未能料到,玄悲师太竟是狐妖。他正好趁此机会,让堂兄空闻接替武林盟主,慢慢削弱武林盟,最终消除心头大患。”
“有些人没心,却有情;有些人虽有心,却从不知情为何物。”
金麟儿哀叹连连,觉得这样的天下,他实在不喜欢。
陈云卿:“帝王心术,令人胆寒。穆谷主同样是皇亲国戚,是天子的长辈,他无故被害,将来朝廷追究起来,武林盟岂不等同谋反?空闻方丈是皇亲国戚,罪或可免,但其他武林中人是在劫难逃。而况乎,武林盟同归离谷恶战过后,必定元气大伤,哪里还有还击之力?这又是一个一石二鸟的毒计。”
金麟儿:“少林派本就打着穆瑶光的主意。我不该让傅筱把鬼面带走,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让他们找到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对付谷主。”
“肃静——!”
少林僧人见众人议论得差不多了,便大吼一声,稳住场面。
随后,成群武僧从化生殿内走出,推着一辆囚车,把傅筱带到空闻面前,即西面高台的正中间,供在场众人观看。
那囚车已Jing钢打造而成,栅栏排布密集,想来是为了防止他化为狐形逃脱。
仅是数日不见,傅筱瘦了许多。
他半躺着,面上带着几条血痕,但神色傲然,对周遭事物俱是不屑一顾,手中掌着一张青铜鬼面。那鬼面里,放着一张被撕碎后拼接起来的宣纸,是陈云卿写给他的信,被担忧女儿的穆天枢撕碎,又被心疼女儿的穆天枢拼起。
这一封信,让他思念两个人。
众人见到傅筱,又是一惊。
他们从未料到,鼎鼎大名的鬼面公子,竟如此娇艳明秀,看起来柔弱无辜。
负责押送的武僧双手合十,口宣佛号,道:“此妖女并非普通妖怪,而是半人半妖。她名唤穆瑶光,是归离谷谷主穆天枢的女儿,亦是为非作歹的鬼面公子。先前,我派空念大师在白河为一位大善人超度时,撞见她头戴青铜鬼面,欲行凶凌弱,故出手将其擒获。”
人群中亦有豪侠,好抱打不平:“我看此女明明是个人,你们如何断定她是妖?怕不是要对付穆天枢,故意把他女儿抓来,打扮成那劳什子‘鬼面公子’吧!”
空念大师从空闻身后走出,手持一盏长明灯。
那灯的灯座上,刻着繁复的花纹,做工极为Jing致。
武僧们拿来一张白布,在傅筱囚车后方拉开。
空念大师走到囚车前,道:“施主仁心,不容无辜被冤,令人敬佩。老衲手中此物,名唤‘影知’,是第一任武林盟主岑非鱼的师父,高僧弗如檀从西方带来的。”
他说着,举起油灯,对准傅筱一照:“只消如此,对着幻化成人形的妖物一照,虽不能令其显形,但可从影中窥见其真身。”
囚车后方的白布上,赫然落着一个狐狸的影子。
陈云卿盯着傅筱,心痛不已。
金麟儿则望着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