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下也有不少Jing兵强将的。他虽然久居洛阳,然而在这长安城里的势力也是盘根错节,不易撼动。难道天魔以为在天柱的威压下,他还能仗着一身功夫单枪匹马杀上门就将堂堂的魏王给连窝端了?
那也未免太过天真!
然而天魔的心思太深沉,他却一直是个头脑简单之人,猜不到的事情他也懒得费心猜测,于是应付了冯孝约关切的探问,便倚着柱子站在台阶上施展起睁着眼睛睡觉的绝活来。
之前在大口村住的那段时间,宁楚仪早就将长安城中的排序布局摸了清楚。贾进虽然每日都醉生梦死,貌似沉溺在温柔乡,实则耳听六路眼观八方,各种消息四通八达,都毫无隐瞒地递送给了宁楚仪。
而且自进长安以来,他便派出不少小墨人替他观测魏王府的情况,此刻他认准了方向,一路身形迅疾地朝魏王府所在的延康坊而去。
不消片刻,他便到达目的地。
魏王府在延康坊西南隅,占地百余亩,屋舍上千间。此处原本是前隋权臣杨素宅院,杨素死后,此宅充公,在几年前被李世民赏赐给了李泰。
宁楚仪跃上当中一棵最高的大树看过去,也无法将整个魏王府纳入眼帘,也分不清李泰究竟身在哪处。
魏王不如李承乾爱好风花雪月、喝酒作乐,几乎是天黑不久便携妻子歇下。魏王府中除了满天月色以及三三两两几盏灯笼,别无灯火闪烁。
宁楚仪拍拍手,一个又一个的墨人从他袖口落下,如蝌蚪般迅速融到黑暗中,贴着墙壁爬入院中,挤着缝隙朝里钻去。
宁楚仪站在树上,目中猩红闪烁,嘴角挂着残忍笑意。天魔一出,不见血,誓不言归!今晚,却不知要有哪些人要被拿来祭奠他心中的仇恨。
☆、晋骁
墨人化作宁楚仪的眼睛,在魏王府中穿行,很快就找到了李泰的所在。
此时的李泰正与王妃阎婉相拥酣睡,榻边一盏红烛独自垂泪,晕黄的光照亮魏王夫妻熟睡的面容。自上洛归来后,李泰便病了一场,整日神情恹恹,不思茶饭,整整调养月余才恢复过来,这场病也让他原本肥圆的身材消瘦了一圈。
宁楚仪的墨人站在塌边看着这毁了他一切的仇人,恨意铺天盖地自心中涌来,只需要一下,让墨人顺着他的耳道钻进去,便能在他体内埋下蚀骨魔咒,让他日日头痛欲裂,而墨人会吸收他的阳气疯长,最终撑破他的脑,让他五官爆裂而死!
宁楚仪眼底猩红满溢,无数的墨人围成圈朝着塌上的李泰涌上去,然而,就在即将接近塌上的一刻,一圈金光亮起,宁楚仪的墨人像是遇到了开水的雪人,全数融化开来,化为一滩墨汁落在地上。
宁楚仪闷哼一声,听到魏王府中惊魂铃疯狂响了起来。
李泰在梦中,被这些铃声吓得一个惊颤醒了过来,数十个侍卫已经上到门外。
“外面出了何事?”李泰轻拍同样被惊醒的阎婉臂膀安抚她,一边低声喝问门外守卫。
“殿下莫慌,晋侍卫已经带人出去查看,想必很快就能回报。”
李泰松了一口气,看到塌边一圈墨痕,心中不安。
华天曾再三保证,长安有天柱护持,天魔绝对无法踏入长安城一步。他先前也曾派人去城门打探过,曾经有一段时间,惊魂铃总在半夜莫名惊响,他吓得几乎夜不能寐,生怕天魔找上门来,在睡梦中取他性命。幸而几日后再去查看,发现惊魂铃不再有动静,他才放下心来。
就在前几日,一晋姓青年前来投靠,自称自幼通晓法术,能测算,知天意。
李泰约他私下相见,见那晋姓青年一身风光霁月,仙风道骨,且当着他的面将热茶凝冰,点金成玉,不由信了他几分。
晋姓青年自称姓晋名骁,祖籍江南西道潭州,言道他夜半得仙人指点,梦见天下易主,龙座上书了一血红的魏字,寻思着当是魏王主天下之意,于是身赴洛阳投奔魏王帐下,希望能辅佐未来天子。却得知魏王如今在长安居住,于是又来了长安。
李泰听这话立刻喜不自胜。他自幼深受圣人宠爱,且生母与李承乾一般,同为长孙皇后,若不是承乾早生了几年,这太子的位置哪里轮得到他来做?而且如今承乾罹患脚疾,让一个跛子坐上龙座,哪里还能有皇室威仪?
承乾近些年脾气越加古怪,喜爱愚弄朝臣,在朝臣前言必称国,动情处甚至垂目流泪,转身便立刻换了一个人,荒诞无稽,放纵无形。朝廷上下对他不满之人越发众多,不少人也已经望风生变,改投他魏王帐下。若叫李承乾这种人当了大唐未来的天子,岂不是极大的灾难?
且这些年圣人对他越加宠爱,他察言观色,私下也派人多方打探,觉得圣人心中也有废黜太子的打算,因此,他心中的夺嫡之念早已根深蒂固。如今被眼前一方士说出来,当即又惊又怒又喜又怕,心中如翻倒一个五味瓶,脸上也惊疑不定,眼中不由染上杀意。
晋骁心平气和一笑,称自己已得仙人示意,不远万里来到长安,就是为了辅助魏王主掌天下。若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