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不自在的热了下,随即恢复正常,点头表示赞同,一本正经的开口:“她素来是个好的。”
“……”应祥咂吧咂巴嘴,不说话了。
“阿娣还给你做了一身。改天有空,你去我府里一趟,试试大小。”想起阿娣早上起来,捧着衣服在他面前犹犹豫豫的模样,应禛眼里一片柔和,“你府里没个贴心人,连天冷多加衣都不知给你说上一说。”
“……”应祥沉默着,沉默着,“今年可真够冷的,往年这会儿,穿这些骑马还冒汗呢。”应祥瞧了瞧灰蒙蒙的天,“这才什么时候……”
应禛也觉着今年天气冷得反常,沉yin片刻,吩咐应祥:“你下午去城外瞧瞧,多问问种田的庄稼汉,看看田里农作物长势如何。”
“好。”应祥缩着的脖子伸出来,表情严肃。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瞧见了事情的严重性。地冻天寒,收成不利,怕又是百姓疾苦之年。
查阅完以往的灾年的卷宗,应禛披着一身月色回到府中。在府中等候良久的福顺赶忙上前倒了杯热水捧过去,“爷,喝杯热水暖暖身子。”
应禛左手接过茶盏,右手指节疲惫的顶住突突疼着的眉间,“她今日在府里做了些什么?还在做针线么?”
她自然指得是那位受尽宠爱的阿娣姑娘了。
福顺脸上闪过一丝为难,“倒是没有继续做针线了……”
“哦?”谈起阿娣,应禛满满的都是兴趣,“那她今日做了什么?”
“赏菊……”
赏菊?应禛捧着茶盏的手低了低,依阿娣的性子,怎可能去花园里看那些菊花。她胆小得恨不得永远躲在屋里才好。
事出反常必有妖。
应禛放下茶盏,“和那些人一起赏的?”
福顺心中大叫不好,却只能挤出笑容,“和王妃……”
“她现在人呢?”应禛拔腿便走,“她是不是哭了?”赏菊时那些女人嘴里的话,他不停都能知道。阿娣脸皮那样薄,又不敢反嘴,怕是回屋后就一个人捂着被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哭倒是没有。”福顺脑袋垂进胸膛,“就是……”
应禛转身看他。
“就是……病了。”
☆、第八章
屋子里留了一盏小灯,照着床头,给阿娣惨白的脸染了层昏黄。
应禛瞧着床上人枯败的面容,心里头火气腾腾腾的烧起来,他探了探阿娣额上的温度,视线下落到她干裂口唇上,好看的眉眼皱起,伸手取过床边搁着的温水,给她喂了些许。确定阿娣被护得周全了,才掀起袍子走出堂屋。
“怎么回事。”应禛云淡风轻。
福顺却知道这是他家王爷暴怒的预兆,王爷越生气,面上的表情越冷淡。瞧这幅面容,恐怕是气到极点了。福顺往后退了几步,让出段距离,才唯唯诺诺的说明情况,“今年菊花开得极好,王妃便请了好些人来府里赏菊。阿娣姑娘本来躲在院里没出来,可王妃派了人来请,没办法,就只好去了。去了之后回来,没多久,就,就变成这般了……”福顺小心翼翼的说着,一双眼睛还在应禛身上瞅啊瞅的,生怕波及自己。
“赏个花,如何就病了?”
“呃……”福顺朝身后招招手,“奴才没跟着去后花园,这事奴才让喜成来说。”
喜成不慌不忙的跪下来,口齿清楚逻辑分明的将下午后花园中的事说了一遍,末了还伶牙俐齿的做了总结,“奴才觉着,阿娣姑娘的病,多半是站在风口受了寒。在炭盆旁热得出汗后,冷不丁的再去外头转一圈,可不得要受寒么?”
福顺满意的瞧着自己一手调|教出来的徒弟,腰杆子挺得格外直。
应禛扯了扯嘴皮,眼底寒光乍现:“后院不用那些Yin损的招,也能将人搞成这样。”
福顺和喜成垂下脑袋,紧闭唇舌,一言不发。王妃这事办得Jing巧,指使一个妾室到园子里给自己摘花,名正言顺。她行的端坐得直,不动声色的给了阿娣姑娘一通排头,还让人找不出错处来。便是王爷,也不能拿她怎么办。阿娣姑娘这回,只能打落牙齿往里吞。
屋里传来细细小小的动静,应禛敛去周身寒气,大步迈进去,在屋里呆了会儿,待屋里的暖气包裹住自己,才坐到床边,“醒了?”
“王爷?”阿娣还有些昏昏沉沉,睁眼见是应禛,笑了笑,“您回来了?”她嘴唇干裂,只有一层皲起来的皮黏在上面,虚弱的让人不知所措。
应禛“嗯”一声算是回应,“饿不饿?”
阿娣摇头,“不饿。”
“喝水。”应禛提了壶热水过来,满当当的给阿娣倒了杯递过去,看她小口小口的啜,不满意的皱起了眉毛,“热水要多喝些。”
“唔……”阿娣捧着杯子捂手,听他这么一说,加快了喝水的速度,然后将空杯子交还给他,示意自己喝完了。
应禛接过杯子,动作熟练的又给倒了杯,递过去,一声不吭,阿娣接过来,一饮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