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洪钟,惊天动地。
纪景延眉梢斜挑,伸出手扯过她的手臂,手掌按着她后脑勺,成功消音。
安歆开始抵抗起来,手肘顶向他的腹部,可很快便被他反手钳住,动弹不了。
“隔音虽好,可你再动,我不敢担保没有人会进来。”他说这话时,气息全喷在她脖子间,手指在她手腕处,脉搏间,不断摩挲。
如他所说的,命脉尽在他手中。
安歆冷哼,大清早的出现在她旁边,光着膀子,耍着流氓,神气在在的,还给老子搞威胁?
隔音你大爷的。
她看准位置,还是昨天那个伤,那个印,拼了命的劲头,狠狠的往他肩膀上咬下去。
可安歆倒是小瞧他了,只听他闷哼一声,下一秒却拽着她的手腕,略翻身,直接变成她下他上的位置。
她的手被他窟在头顶上,膝盖被他压着,偏偏又不敢大叫,只好死死的瞪着他。
咬牙切齿,磨刀霍霍的声音,“纪景延,你不是男人。”
“怎么,你试过?还是说,你现在想验证验证,我是不是男人。”纪景延无赖的露着笑。
安歆呸他,“你大半夜爬上我的床,还不穿衣服,你这些行为,是男人吗?”她是气的不轻。
“噢?你怎么知道我是爬上你床的?”
她嗤了声,“那还用说吗,难道我拉着你上来不成,我是脑抽了吗,好好觉不睡,去……”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她昨晚,貌似,真的脑抽了。
他房间里明晃晃的灯光,桌上的照片,他歪着头,熟睡的样子,在她一边说话时,一边涌入她的脑袋。
“想起来了?”纪景延俯身靠近。
记忆停在她趴在大理石台上,睡着的画面,她眨巴着眼与他对视,“那那,那是你抱我回来的?”声音越说越小。
纪景延微皱眉,舌头顶了顶上颚,“是你梦游回来的。”
听出他的嘲弄,安歆底气不足,靠着耍赖壮胆,“那你可以走啊,不至于和我睡在同一张床吧,更不至于脱衣服吧。”丫的根本就是图谋不轨。
他眼里的温度似乎骤降,放开她的手腕,起身,把被子一掀,蒙住她的头,“安歆,我要是硬来,你没有起床的份。”
门嘭的一声关了,安歆气得揣着被子,什么流氓玩意啊。
床头的手机不识趣的响了起来,安歆看也没看来电显示,语气不善,“谁啊。”
那头似乎顿了顿,才出声,“小歆?”
这声音,安歆把手机从耳朵旁拿开,看了眼屏幕,端端正正的叫了声,“子玔哥。”
“嗯。”这边的霍子玔站在院子的围墙处,盯着旁边院子紧锁的大门,语气风轻云淡的问:“昨晚去哪了?”
“啊?额,昨晚雨太大,住朋友那了。”安歆二丈摸不着头脑,她不在家的时候多的是了,霍子玔这是哪门子的关心,一大早就打电话过来问她。
她一向觉得霍子玔口中说的喜欢她,只是把她当成妹妹,就像对子琳那样的,表面冷淡,温文却不容抗拒的宠爱。
他顶多在节日时给她发个祝福,心血来chao时给她寄些一大堆东西,却从不对她的私人生活有半点在意。
他这突然的问话,没觉得多感动,反倒觉得毛骨悚然。
那边又沉默了许久,久到安歆以为他挂了,声音才从听筒里传来,“是吗,那你早点回家。”
安歆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无奈叹气。
这都什么啊,一个人莫名其妙闹情绪,一个人胡里胡话尽吓她。
安歆愤愤的下床,没看见脚下的衣服,溜的踩在上面,手尽管及时抓住床板,屁股却还是遭殃了。
“连衣服也要欺负我。”安歆坐在地板上,狂蹬脚,小孩子似的发着脾气。
安歆看向身旁的衣服,纯白T恤,宽大的码数,一看就知道是某个人的。
她泄愤的在上面补多几脚,衣摆角的一滩紫红忽的入她眼眸,在花白的衣服上显得唐突。
安歆拿起来细看了眼,总觉得这颜色莫名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看过。
她曲起脚,再深入的看,还用鼻子嗅了嗅,这味道。
她的目光定在自己的膝盖上,同样的紫红色,沿着她皮肤的纹路,如彩墨般渲染。
安歆想起什么,顾不上穿鞋,站起身往卫生间跑去。
镜子中的她,蓬乱的头发,微微翘起,无粉饰的脸,白皙姣好。
只是唯一不同的是,额头原本不堪的红肿,已消淡下去。
她愕然醒悟,自己似乎说错了什么。
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好,安歆打开门,探出头,观察着客厅的情况,没有看见那人的身影,她迈了小步脚。
“小歆,起来啦?”不知哪冒出来的任姨,把她吓了一大跳。
安歆不自然的笑了笑,“任姨早。”
“起的真早,不像景嫣,那懒丫头,等我去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