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出来没有?”
手下的人马上道:“对不起,夫人,还需要一点时间。”
姚思桃微微掀起一点眼皮,视线从下挑上来,两手交叠,道:“十二个小时,六张嘴,一个都不肯说?”
“这些人是柬埔寨专门接死活的,”手下的人低着头说,“做了这一单就上路,我们也不敢逼得太过,要问出来不容易。”
姚思桃说:“不要紧,那就慢慢磨,六个人,一个都不能少。码头那边多派些人去看着,不能让裴永归跑了。”
“是,已经让人盯着了,”手下请示,“姜家那边送来的请帖,夫人要应吗?”
姚思桃沉yin半晌,才开口道:“东道主的面子,还是要给的。”
“夫人,”手下迟疑着,小心翼翼道,“上次二少爷失踪的事,是姜家出的面,那家会所当天就被姜家买下来,我们派到码头的人传过来的消息说,姜家已经封了地下港,任何人想从水路离开,基本是不可能了。”
“哦?”姚思桃感兴趣道,“姜家没开任何条件?”
“只有给您的这一张请帖。”
姚思桃问:“是哪一位当家人下的帖?”
“姜思诚,好像是姜家的大少爷。”
姚思桃慢慢过了两遍这个名字,才命令下去道:“今晚赴宴的事,和裴老说一声。晚上让老林跟着就行,我倒有点好奇,姜家在这件事里,扮演的是怎样一个角色。”
“是。”
这边的请帖才应下,那位立场不分明的姜家大少爷,刚刚辞掉了公家的饭碗,一点也没有出手就买断一家会所的阔气,此刻正和动物园门口卖糖人儿的老大爷低声下气地打着商量。
“您给画个小龙人,”姜思诚对大爷说,“这儿剩下的几个我都买了,您看行吗?”
老大爷上下看了看他,很正气道:“没用,转到哪个是哪个,我这盘上没有你那小龙人,画不了,你别地儿问去。”
“我都打听过了,这一片儿就数您手艺最好,您都不能画那就没别人了,”姜思诚坚持道,从手机里调出一张手绘图的照片,放大了指给他看,“就是这个,您看看?”
老大爷叹了口气,从桌上举起一副断了腿的小眼镜,眯着眼打量了一会,无奈道:“小伙子,你这画的是个泥鳅王八啊?”
姜思诚自己也看一眼,没看出什么问题,道:“您也不用管它到底是什么,就麻烦照着画个一样样的。”
“哎,算了,”老大爷把眼镜放回去,摆出个小马扎,招呼他坐下,“看你也等了一早上了,这会儿人少,就给你画个吧。”
姜思诚笑着应了:“哎,麻烦您了。我就不坐了,这天冷呢,要不要给您买点热的暖暖手?”
大爷低头琢磨着他手机上那张图案,随口打发道:“得,还挺有心,你歇着吧,我再看看这王八。”
姜思诚低头看了眼时间,笑道:“没事,您慢慢来,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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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个番外并没有完,但写了弟弟的开头,虽然只有一点,但还是发出来督促一下自己的进度
这么一点更新也敢发,真对不起..
“成。”大爷点点头,正午时分,来往游人稀少,浇糖人是技术活,转盘上的生肖可以熟能生巧,但要想现场画上一个新模样,即便是照葫芦画瓢,也要多费些工夫。
现在这种老手艺人在片城已经很难找,就因为某个小混蛋心血来chao画了个王八小龙人,姜家的资源继亏本投资文艺片后,又开始用来穿街走巷地走访调查哪位老师傅画的糖人最好看。
却说找糖画摊这个任务清奇,但姜家一群手下已经有些麻木了。
新当家人前脚才在市中心以中间人的名义买了一家私人会所,后脚就丢钱玩儿似的把会所交给了警方,上一秒还面无表情地旁观着一场毫无底线的暴力审讯,出了门就坐着地铁到大学城门口排队买糖炒栗子去了。这位半路“迷途知返”的大少爷行事风格诡异,让人实在摸不清是个什么路数。
比如昨天这位大少爷尚还人模狗样地回了一趟主宅,亲自布置了次日晚宴的具体事宜,第二天却又没了人影,直到姜家地下接头消息里传出大少爷在城西动物园后门专心看了一早上的浇糖人,听来见鬼得很,却叫人深信不疑。
像姜思诚这样想要现场点图案的客人不是没有,大爷年过半百,一双儿女尽孝,已经不需要靠这门手艺谋生,因而即便客人肯开高价,大爷不乐意,也就不肯做。
姜思诚清早便来了,晨雾冷人,近郊寒意更甚,这年轻人高大英俊,打扮简单干练,不知是不是雾里看人都经过了软化,他五官形貌锋利,眉目间却带着一点柔和的意味。大爷便觉得这年轻人肯早起,是第一个好,气质有青年特有的干净清爽,显得Jing气神十足,又是第二个好了。
眼缘有了,偏偏这年轻人还很耐得住性子,第一次问吃了闭门羹,大爷随口一句“那你就在那儿等吧”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