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何衹宁又说:“这条不要了。”
裴纯安只好顺着他说:“那就不要了。”
何衹宁看看他,说:“你别去。”
他语气不知怎么有一些委屈,裴纯安不知道他怎么了,找到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按了按,说:“哪里都不去。”
裴纯安的手掌有些凉,是从室外带进来的寒气,何衹宁很快后悔了,大概是裴纯安对他太好,叫他从前那些不以为意的画面一点点都重现出来。
他捂紧裴纯安的手,问他:“外面冷吗?”
“不冷。”裴纯安皱了皱眉。
何衹宁说:“你没必要特意去做的。”
裴纯安眉头不平,问他:“你怎么了?”
何衹宁迟了一会,才说:“我不喜欢吃甜的,也不喜欢用手帕。”
裴纯安看了看他的表情,觉得他说出这些话好像很困难。
裴纯安看他的眼神专注又耐心,何衹宁的话在这样的目光里便说不出口了,他以为自己足够宽心,能同过去握手言和,可现在才发现不行。
他在图书馆里低下头去读那本学术期刊时,好像也低下无数次期望,不敢把私心晒在光天化日下。他过去想要裴纯安用同注视纯一玩火瓶那样的目光看一看他,后来又想要成为陪在他身边、听他讲题、光明正大向他索要巧克力的那个人。他没有那么了不起,他学做裴纯一喜欢的甜食,用同方涵意一样素色的手帕,如今都显得又拙劣,又难看。
但裴纯安在看着他,眼神专注、耐心,好像可以等他很久,愿意等他把剩下的话说完。
他能向他完全坦白,再不芥蒂,大概还要一些时间。可他们现在和以后都不会再缺少时间了,他迟早会把这些从未见光的心事说出来给他听,又或者到那时,这些都已经真正不再重要。
所以何衹宁笑了一下,抬起裴纯安的手,低头吻了吻他无名指上的戒指。他说:“我只喜欢你。”
裴纯安不明所以,但非常受用,心想,手帕扔掉,再不做蛋糕就是了。他把戒指从手上摘下来,放在一旁的矮脚柜上,说:“我知道了。”
何衹宁看看他,问:“要做什么?”
裴纯安过去亲了亲他,比他还不讲道理地说:“吃早餐。”
3
两人争分夺秒谈了三天腻腻歪歪的恋爱,又不得不分开,何衹宁简直日理万机,从西郊回来后,裴纯安连他一个晚餐都约不到,更别说洗手羹汤,再做点什么。
两次两次又两次。
裴纯安报了个厨艺速成班,为以后养胖何衹宁提前做准备,结果上了第一节课就后悔了,班上全是怀春少女同已婚少妇,只他一个大男人,显得格外不协调。
何衹宁只说不喜欢甜点,他也就不问他不想说的,但吃总归要吃的,不如吃他做的。裴纯安思来想去,第二天还是去上课了。
他步骤记得很快,回家练习做了,带到公司去试验,弄得他几个秘书很茫然,不知道裴纯安到底分不分得清糖和盐的区别。
厨艺班是他朋友介绍的,在一栋独楼小别墅里,由女主人开课,教的私房家常菜一点也不家常,光是佐料就能排出一长单,裴纯安并不气馁,再接再厉的第五天下课,接他的车没来,反而是何衹宁来了。
裴纯安那天在来接太太的先生们里见到一位老同学,二人过去一度志同道合,算得上朋友,因而交谈几句,走得便迟了一些。他们一同下旋梯时,对方很小心扶着妻子,顺便调侃他:“裴总都做起煮夫了,还没见过那位裴太太呢。”
裴纯安想了一下何衹宁听到“裴太太”的反应,语气不自觉便柔和下来,道:“要是听到别人这么喊他,他大概要害羞的。”
对方看了看他的表情,玩笑道:“不会吧,戒指都戴上了,还要加个将来时吗?”
裴纯安走下最后一级楼梯,刚准备说什么,余光便捕捉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话忘在嘴边,视线望过去,见何衹宁一身低调的便服,正站在玄关处同送客的女主人低着头谈话,还时不时露出一点的微笑,姿态完美,风度翩翩。
裴纯安脚步便停了一拍,觉得他好像又瘦了一些。女主人面向楼梯,第一个注意到他们下来,笑yinyin地同何衹宁说了句什么,他的何先生转过身来,同他视线交接。
他们有多少天没见面了?两次两次又两次。
女主人等他们走进,给他们介绍何衹宁,称呼里是“何先生”,末了还转向裴纯安笑道:“原来裴总早就同何先生认识,现成的专家在身边,哪里还用过来学呢?怕我这点三脚猫水平要闹笑话了。”
裴纯安看了看何衹宁,何衹宁却不看他,又同女主人笑着聊了两句,才说告辞。几人在门口分别,裴纯安注意到何衹宁没戴戒指,脸色就冷下来,一直到上了车都没再开过口。
何衹宁看了他好几眼,大概猜到他为什么不高兴,但什么都没说,裴先生坐在副座上一动也不动,他只好探过身去替他扣安全带,靠近时便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