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水珠……她这被关押在湖底十几年的人,难免心中多想了去。
这一切都和水有干系啊!
“都是一百多年前的传闻罢了。”萧敬远倒是不以为意:“据说当时萧家祖上功在社稷,太宗皇帝封侯拜将,又命人造萧府在此,可是造成之后,钦天监的谭天越前来贺乔迁之喜,无意中看出这块地在数百年前为滩湖之地,萧家以此址造府,百年之后必有水祸。”
谭天越?
阿萝以前读书时倒是曾读到过此人,知道此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又能神机妙算,听说太宗皇帝能够平定天下,多亏了这位谭天越的神机妙算呢。
“然后呢?皇上就赐了避水珠?”
萧敬远点头:“不过这话,如今怕是也没人信了。百年过去,萧家子孙也算是平稳顺遂,并没有所谓的水祸,而如今的萧家,除了后花园的双月湖,哪里还有水?难道这小小一滩湖还能害了萧家不成?况且,便真得是有什么祸事,这小小珠子,终究是一颗珠子,又怎么可能有避水之效。如今提起这个,也不过是个故事罢了。”
萧敬远少年时便跟随父亲征战北疆,更信的是人力定能胜天,信的是手中的剑,胯下的马,至于女人鬓发上的珠子,还真是信不得。
在他看来,所谓的避水珠,顶多是比寻常珠宝更为罕见罢了。
可是阿萝却心里咯噔一声。
萧家的双月湖,自己的十七年水牢之灾,鬓上的避水金钗……冥冥之中,她好像和水是脱不了干系了。
“阿萝,怎么了,你的手这么凉了。”萧敬远握着她的手在自己手心,轻轻摩挲着,用自己的手去暖她的。
“七叔——”阿萝犹豫了下,想着是不是要把一切事情先告诉他。
是不是这样,便可能避免那所谓的水祸?
☆、第111章 萧永瀚事件
“怎么?”萧敬远自是看出她仿佛有话说,停下脚步, 轻轻捻着她的手, 温声这么问道。
阿萝仰起脸, 望着眼前这个对自己一脸包容呵护的男人,心里一暖。
一时想着, 今生嫁给他, 他便是自己一辈子的依赖,他也绝不可能是萧永瀚那般软弱之人,自己有什么信不过的?
当下便微微抿唇:“七叔,我有好多话想对你说。”
萧敬远闻言一笑,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一直觉得,你这小脑袋里不知道藏了多少事。”
阿萝只觉得在他大手之下,自己好像个小狗一样被摩挲,当下娇哼一声:“我是认真的, 原本没想说,如今看了听了这避水珠的故事,我心里终究不安。”
“和避水珠有关?”
“嗯。”阿萝点头:“七叔, 你还记得我说过的话吗, 我说在梦里, 我就是死在萧家, 死在一个chaoshiYin暗的地方。”
“记得。”
“我是死在双月湖下的, 那里有一个水牢。”阿萝略顿了下,她忽然想起,自己上辈子是嫁给萧永瀚的, 这件事是万万不好告诉萧敬远。
若他知道自己曾是他的侄媳妇,只怕心里生了隔阂忌惮,反倒不好。
于是她继续隐下嫁娶生子一节,道:“我在那梦里,迷迷糊糊的,也不知为何会被关押在双月湖底,可是心里却清楚明白,这就是萧家的双月湖。”
阿萝故意隐瞒萧永瀚一事,难免心虚,便微微垂下了眼。
萧敬远听这话,倒是不曾察觉阿萝的心虚,只是皱着眉头,一脸沉思,想着这双月湖和避水珠一事。
他原本是不信那怪力乱神一说,甚至于连这祖上所说钦天监秦大人并避水珠一说,也是不信的。可是阿萝曾经预言他若娶妻并克妻,并且说出了柯神医一事,让他心里多少有些松动。
阿萝说的话,他是不得不信。
阿萝见他一脸沉思,想起冯启月犹豫了下,还是道:“还有害了我性命的人,长得和我面目相似,我心里猜着,只怕不是冯启月,就是柯容。”
萧敬远低首凝视着阿萝,却看她眉眼间带着一丝怯意,抬手握住她的,果然感到那小手的些许凉意和微颤。
她这梦中事,想必曾折磨她许久,以至于如今提起,依然心有余悸。
“别怕,那都是梦。”萧敬远将她轻颤的小手拢在自己手心里,安抚道:“我自会护着你,绝不容许任何人害你。”
说着间,已经顺势将她拢在自己怀里。
阿萝贴靠在他胸膛上,感受着那胸膛稳健的起伏,多少受了安慰,不过想起许多事,她心里依然是一片迷茫。
想着那一夜原本是要让他调查冯启月身世的事,结果后来他自己却出了事,待到他被救回,她根本也没机会问一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昨夜里好不容易见面了,洞房花烛夜的,只忙着床榻上的,竟没顾得上问。
她微张唇,就要问起来,谁知道恰在此时,听到一阵脚步声,而守在旁边的丫鬟也忙拦住那人。
她忙从萧敬远怀中起来,又轻理了下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