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呼啸,饥寒交迫,姜荻蹲在一条乡间小路上,遇上了这辈子最大的挫折。
一小时前,他坐在自家师侄的车上,经历一路的冷暴力,外加上不断被虐狗后,靠着自己马上就能抱得美人归的心态忍了过来。
然后到达了这间漂亮的乡村小木屋,师侄和侄媳妇被木屋主人钟白蓿热切地迎接了进去,他一头磕在了门上。
门开着,但他进不去。
就像玩游戏遇到的那种空气墙一般,能看到对面的一切,但就是进不去。
钟白蓿你个孙子!竟然不让我进屋!
他绕着木屋转了一整圈,没有第二个打开的入口,气得踹了空气墙一脚,把自己弹飞了出去。
姜荻被冻得打哆嗦。门口进不去,他只得趴在紧闭的窗户上拍打玻璃。玻璃经过处理,无法看到里面模样,姜荻猜侧应该是这客厅的窗户。
“钟白……”他刚叫唤半个名字,自己先怂了,改口喊,“姜牧你个骗子!你给我滚出来!”
朝着屋子大吼大叫了半分钟,旁边一扇窗户被推开,又撞到了姜荻多灾多难的脑袋上,把他撞了个跟头。
“人呢?”齐汾探出头,“好像听见姜荻在喊你。”
“不用管他。”姜牧揪着齐汾领子拽了回去,“咱们只答应了带他来,可没说别的。”
姜荻捂着脑袋从地上爬起来,一阵热气从屋内冒出,暖和地打了个战栗。
姜牧完全无视自家师叔,抱着齐汾转了个身,把他推进屋子,然后顺手关上了窗户,“冷气都进来了,别冻到。”
“啊!等下……”姜荻眼睁睁地看着暖气在自己面前被断开,屋里火锅煮的翻滚冒泡,桌子上摆了一圈的rou和菜,分外诱人。
这次好像连声音都被隔绝了,丝毫听不到屋子内部嘈杂的聊天声,自己的声音也传不到里面。
姜荻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到地面上。
他觉得自己像是卖火柴的小女孩,富人们快活的庆祝节日,而他只能在荒郊野岭冻到僵硬。小女孩还有盒火柴呢,而他连个打火机都没有。
他抱膝蜷缩在地上,身上羽绒服仿佛越来越薄,寒气入体,不断念叨着“朱门酒rou臭,路有冻死骨”之类的句子。
姜荻除了小时候跟师妹两看相厌,长大了跟师侄互相对殴之外,一辈子顺风顺水,直到遇见了钟白蓿。
钟白蓿因为能力的原因,幼年时期受过伤害,患了严重男性恐惧症。后来经过治疗,情况好转,可以正常与异性沟通交友,并且模仿动漫里的样子,开了个灵异事务所,帮助那些被负心男人害了的妹子们,无论是死人还是活人。
于是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讲,姜荻的存在都触了雷,正是钟白蓿最讨厌的那类人。
每次见面,钟白蓿都得折腾他,下药、招魂吓人、在他房间里鬼画符,姜荻觉得自己后来玩恐怖游戏脸不红心不跳,钟白蓿占了一半功劳。
他幻想着屋内热气蒸腾的火锅,而自己孤苦伶仃,很快就会被冻死在这冰天雪地的寒冷之中,可能尸体都变硬了,也没人发现。
“不用管他吗?”齐汾担忧地往门口地方向看,“外面蛮冷的。”
“外面都零上了!还穿了那么厚,冷个屁,戏Jing。”钟白蓿三十出头,做事雷厉风行,带着一种职场女强人的气质。此刻正在手切羊rou,下到如风,刀工整齐干净,她撇撇嘴,不屑地补充:“冻死也活该!”
钟白蓿的小木屋里生活了许多奇奇怪怪的东西,比如正在调麻酱小料的齐汾对面,飘了一个半透明的哀怨少女,嘟嘟囔囔:“死了最好,男人都死光了才好。”
齐汾手里一抖,麻酱泼出了碗边:“……”
幽灵少女摆摆手,“哎呀别紧张,我没说你,搞基什么的最好了,别来祸害我们妹子。”
“娃娃你别吓到客人。”拄着拐棍的老妇人颤颤巍巍地从卧室里穿墙走了出来,把拐棍在地上戳地铛铛作响,“男人都死了,人类怎么延续?要我说,就都应该下油锅炸!”
“……”齐汾一进屋就被幽灵吓过一次,现在哭丧着脸,怨念地瞪着姜牧,仿佛质问为什么要带他来。
“行了都别贫了,开锅了,吃饭。”钟白蓿端着羊rou摆上桌,招呼屋里各种奇奇怪怪的生物,“小齐汾别害怕,她们就一群嘴炮,遇到当初害死她们的那些人,都不敢下狠手。”
“没有,我剁了他的diao!”一个六七岁的漂亮小丫头举手示意,嘴里还嚼着偷吃的薯片。
之前的幽灵妇人慈爱地抚摸着小丫头的脑袋,“小娃娃那么厉害,去把外面的那只也剁了吧。”
“切,才不上你的当,那是晚姐姐的人。”小丫头挥开老妇人的爪子,摇头晃脑地左顾右看,“哎,晚姐姐人呢?”
姜荻感觉寒气从脚底蔓延,四肢逐渐失去知觉,意识越来越模糊。
“喂。”有人踹了踹他的脚。
姜荻从睡梦中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绝色美女站在他眼前,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