厦的天台上,找到了抱膝坐在楼梯上的云泽,“如果让下面吵翻天的媒体,看到你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估计又要瞎编出,你要自杀的头条。”
云泽缓缓的回头,看着唐意一步,又一步的从楼梯上走下来,迎着春天温暖的阳光,哪怕身上的西装凌乱,领结东倒西歪,神色疲惫,但能够从唐意冷厉的神情,看出他浑身很轻松,仿佛抛去所有的重担,有一种新生的喜悦,“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一直都想这么做,终于时机到了,形势也刚刚好,所以就做了。”唐意走到云泽的身边,坐下,“只是,我以为有能力护你周全,抱歉,又把你卷入风波中。”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告诉我所有真相?”云泽心里乱糟糟的,他感觉自己活得像一场笑话,两年以来,所有自以为是的报复,如果唐意从来没有过恶意,算什么呢?
“我不知道怎么说,也可以说两年前的我,不自量力吧,我以为有能力反抗的,或者说,那时候我还年轻,不知道失去你,所有的荣耀都没有了意义。”唐意想起读书时的日子。
哪怕云泽刚走的时候,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了一阵,刚开始,他还只是以为,从来都是他唐意甩别人,第一次有人甩了他,连分手都不打声招呼,但他也没放在心上,因为除了初恋,他早就习惯三俩月换一次女友,云泽除了性别不同,应该也不例外。
可他没想到,仅仅是三天,全世界都不对劲了。学校开始变得令人窒息,想到云泽很可能因为抄袭,对他失望透顶,他发疯的想要找到云泽,哪怕仅仅是解释清楚,也能让他饱受煎熬的心好过一些。
他想要找人调查云泽的下落,甚至偷偷去订了戒指,想下跪求原谅,顺带求个婚,可还没等他行动,言夫人抢先一步,派人把他押至国外参加颁奖典礼,那时候,被八位健硕保镖看管起来,人身自由受到监视的事实,唐意才明白,他即便找到云泽,也改变不了什么。
他要变强,强大到有自己的话语权,才能守候他的爱情。
“你知道,言夫人在当年找过我吗?”大概是环境太安静,氛围很美好,云泽突然有一种把所有一切都说出来的冲动。
“不知道,但大概能猜的到。”唐意好像察觉到什么,屏住呼吸,大气不敢出,回答得小心翼翼。
“那时候,还没有出抄袭这个糟心事,”云泽仰着头,看着蓝天白云,娓娓道来,“言夫人约我在一个咖啡馆见面,我紧张得走路同手同脚,还差点被拦在门外。”
“她给你支票,让你离开我吗?”唐意想到俗套的电视剧情节,开始猜测。
“不是。”云泽摇头,“言夫人很端庄有力的请我喝咖啡,吃西餐。而我手足无措,拿着餐单念不出那些咖啡的英文名,在西餐厅也不知道该怎么切牛排餐具才不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云泽还记得当时,他羞愧得差点钻到桌子底下,而言夫人,从始至终,从没有一句呵斥,只是合体的微笑,微笑着看他发窘,微笑着看他面红耳赤。
“她只在最后说了一句:我可以拜托你放过我儿子吗?我培养他这么多年不容易。我傻子般站在原地,憋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最后落荒而逃。”云泽想,当年这件事,他一嘴都不敢跟唐意提,怕唐意嘲笑他,现在,旧话重提,他自己只感觉好笑。
“她一直都是这样。小时候我调皮捣蛋,别的家长是棍棒教育,她直接把我扔到那种可以体罚学生的寄宿学校让我学规矩;中学我跟着别人学抽烟,她发现后直接把我扔到戒毒所;国外念大学时,我和同学打算辍学创业,她把我们公司买断,然后把我扔到京大,断了所有资金。”
唐意以前从来没有跟云泽谈起过这些,他那时候对家人特别敏感,偏偏云泽也不爱谈起自己的家庭,他们那时候,明明相爱得恨不得彼此融为一体,却又对各自的家庭避讳很深。
“如果早知道这些的,我大概也不会……”云泽话锋一转,“不过,那时候我埋头到图书馆,恶补好一顿西方餐桌文化,出国后倒是没闹出过笑话了。”
“云泽,当年的事,你是不是特别恨我?”唐意看着云泽脸上淡淡的笑容,突然问。
云泽愣住了,漂亮的桃花眼有点不敢置信的打量唐意,他印象中的云泽,会毒舌,可以死皮赖脸的厚脸皮,但不会这么直白,“恨啊,我怎么不恨?我的恋人,怎么一夜之间,成了仇人?你说那时候,你直接跟我讲,我肯定直接双手把设计奉上,你为什么要背后捅我一刀呢?你要我相信你,所以,我假装听不到所有流言蜚语,哪怕老师同学怎么鼓动劝说,我固执得没有说一句话,没有给自己辩解一句,也没有怀疑过你一分。”
云泽低着头,语速不快不慢的说着,“哪怕到最后接到学校劝退通知时,我还傻乎乎的等你,没想到等来了言夫人。”
“其实,那时候我不只是故意骗你,我只是……口不择言吧,”唐意还在等,他以为云泽会继续说,没想到云泽沉默着,他斟酌措辞,小心的解释,“我那时候已经知道是她搞得鬼,面对你的怒气,我完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