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飞翎转身,随冯彪匆匆而去。
……
“若是真有急事,便不必天天来看我,看你的样子,应该很久没休息了吧?”时间一晃而过,转眼在军营之中已待了半个月有余,沈嘉杭的心态早已不复初醒时那般偏激,反而渐渐看淡下来,既然死也死不了,不如今朝酒醉,莫问来生。
“哎~其实也没什么,就是有点麻烦罢了。”闻言微微叹息,一屁股坐在床边,淡淡酒气顺燕飞翎的呼吸弥漫开来“平时和冯彪他们说话也说腻了,来找你聊聊,权当放松放松。”
“你这人还真奇怪。”
“嗯?我怎么奇怪了?”
“任何人见到我这种来历不明又一身重伤之人,皆应避之唯恐不及,像你这样硬把麻烦往身上揽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我不是跟你说过吗?之所以救你,还不是因为……”
“我知道,那后来呢?你明明可以在知道我不是他之后就立刻把我丢出去或者杀掉,为什么还要一直留我到现在”微微一笑打断燕飞翎的话,沈嘉杭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表情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柔和了许多“还有,你真的不会撒谎。”
“得得,我就是烂好人行了吧我也收回一开始的话,就嘴上不饶人这点,你还真和那家伙一模一样。”顾左右而言他,头一次被人说得这么直白,燕飞翎也多少有些不好意思“对了,你从醒过来好像还没有见过一次太阳吧?我带你去门口透透气。”
“不……”
“别乱动,别说,你看着那么瘦,背起来真还挺沉。”不由分说将人扛在背上,四下张望,燕飞翎小心将木椅放于帐门翘起的缝隙前“哪个……由于特殊原因,你的事暂时还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所以只能先这样凑活了。”
“我明白。”眯眼感受着缝隙间渡来的零星暖意,淡淡的酸涩慕然从沈嘉杭的心底滋生,有些事情,当真是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首,却是悔之晚矣;往昔种种,皆为爱迷双眼,然却恰恰忽略了最为重要一点,满身肮脏的自己,又凭什么配得上哥哥?
“别哭。”手指拂过眼角带去泪水,慕然抬首,燕飞翎的目光尴尬游离“对不起,我就是个粗人,是不是又让你想起不开心的事了?”
“没,只是眼睛有点不适应……嗯?你受伤了?”深褐色的疤痕在衣袖下若隐若现,沈嘉杭随口道。
“不小心被陀罕那厮给锤了下,说实话,他和邵波两个人一块上,我还真点招架不住。”
“邵波呵呵,这名字好像有点耳熟啊。”
“这家伙据说是临阳的什么飞虎将军,怎么,你也知道他?”
“略……略知一二。”心底一沉,帝王的敏锐让沈嘉杭顿觉异样,“不过他不是应该待在临阳颐养天年,如何会同你打在一起莫不是你认错人了吧?”
“呼~不瞒你说,就十日前,临阳突然宣布与齐云结盟,现在又与陀罕的队伍合力进攻漠北,我这几日正是为这件事发愁。”
“不可能!”
“嗯?”
“不……我是说临阳虽国力强盛,但地少人稀,只是一个不起眼的边陲小国,按理应以明哲保身为主,不可能会自伤元气啊?”
“谁说不是,鬼知道他们哪根筋搭错了。”无奈地挠挠头,燕飞翎语气中的鄙夷更甚“不过,听说那临阳国君目光短浅且耽于酒色不理朝政,被齐云那帮家伙用小利收买,也不是没有可能。”
“咳咳!咳咳!”
“你没事吧?”
“我没事……”
“对了,你先在这里待一会儿,我去给你端些粥来。”
“等等!”眸光一闪,突然将燕飞翎喊住“或许,我有办法帮你打退邵波和陀罕的进攻。”
“哦?那你有何妙计”
“过来。”示意其俯身凑近,随着沈嘉杭的耳语,燕飞翎的脸色渐渐凝重“你确定此法可行”
“不确定,不过若你果真想不出更好的方法,不妨一试。”
“那……我去同其他人商议一下。”
三日后
“将军~将军~将军您醒醒啊!”
“呼呼~嗯混蛋,谁允许你擅进帅帐!来人啊,给我拉下去杖毙!”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若非事态紧急,就是给末将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吵醒将军您啊!”
“妈的,深更半夜也不让老子睡个安稳觉,快说,出了什么事!”好梦被搅,着着实实窝了一肚子火,陀罕怒气冲冲道。
“回将军,刚刚燕飞翎那边突然擂鼓吹号,好像是……是要对我们发起总攻了!”
“什么?!混蛋你怎么不早说!快,快去喊邵波将军!”
“邵波将军他已经赶过去了。”
“那快伺候本将披甲!”
“不用了陀罕兄,他们已经退了。”话音未落脚步声慕然从帐外传来,轻挑帐门,青面汉子信步而入“你们都先退下,我有事要同陀将军商议。”
“邵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