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商……这要是个贼估计得饿死吧?
周秦忍无可忍,一把掀开被子,走了过去一脚踹开那鬼,将窗户关好后搬过长条凳卡好,再把原本打开的门关上。
那女人滚到了窗口下,又欲爬入,手指扒拉着窗户,把窗户摇得山响,嘴里发出叽里咕噜的怪声。
周秦懒得理会,翻身上床。
被那鬼一搅和,周秦睡意全无,睁大眼睛继续数瓦片,耳朵听着外头的动静。
那红衣女鬼并未死心,在外面扒拉着。
过了好一会儿,一阵切切嚓嚓的说话声传来,惊得周秦心脏猛地一缩:还有?
比起红衣女,这声音不但清晰而且是个男声,那人/鬼低声呵斥道:“你疯了?知道谁在里面么?快走快走”
伴随红衣女人的嘟囔,所有的切切嚓嚓的杂音消失了。
周秦扭头看看旁边的刘晓敏,这人自始至终没一点动静。他从来不了解刘晓敏的战斗力,如果那红衣女鬼再聪明些、狠毒些,自己估计是保护不了刘晓敏的。
屋里的蜡烛很快燃尽,周秦终究没有睡着,数到1万多只羊时,手机的闹铃响了。
7点整。
窗外光线昏暗,似乎天气不太好。周秦下了床,伸了伸懒腰后打开窗户。
习惯在鸟叫虫鸣、阳光灿烂的早晨中醒来的周秦,呆呆地站在窗前望着外面。
外面一片灰蒙蒙,路上不见人。
周家村的村民一向早起,以往一到这个时间,鸡鸣狗吠、刷锅洗碗的嘈杂声不断,多数人已经出门去地里干活了,路上大伙互相打着招呼,一派生气。可现在,周秦盯着路边许久也不见有扛着锄头铁铲的人经过,各家大门也无人出入。
——怎么回事?
“怎么了?”
“妈呀!”身后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将陷入沉思的周秦吓了一跳,等周秦缓过劲来,问道:“我记得以往这时候,大伙儿早出门干活了,怎么没看见人?”
刘晓敏望了眼外面,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
周秦以为她能解答自己的疑惑,忙转身盯着对方问:“怎么?”
女鬼摇了摇头,用下巴指了指外面,说:“那不是人吗?”
“咦?”周秦回头一看,果然见大街上稀稀落落出现了些人,只是那些人的神情甚是奇怪。周秦跑到大街上,看着来来往往的村民,发现每个人皆双目无神、面色呆滞,动作机械如行尸走rou般。
一个熟悉的男人扛着锄头从周秦身边经过,周秦忙拉住那人,“十六伯,你是要去哪儿?”
那人机械的扭着脑袋,一字一句回道:“去地里干活”
“您这几年过得还好吗?”
“好”
周秦愣在原地,不知说什么好。多年不见,十六伯的反应也太平淡了,甚至未询问自己的名字。
周秦又去问候了几个长辈,那些人的反应都很平淡,也可以说……没反应。
这里的一切实在太诡异,周秦决定参加完葬礼赶紧离开。
到了祠堂,那儿已经站了些人,皆低着头。
周秦走进去,对着棺材鞠了躬后,四处搜寻方丽媛的丈夫,但并未看见那男人。
周秦走近棺材瞻仰方丽媛的遗容,棺中的人虽面无血色,但神情安详。望着青梅竹马的脸,童年一幕幕美好的回忆从周秦的脑海里掠过,周秦顿时泪shi衣襟。
退场时,周秦偷偷拉过走在最后的一年轻人,问道:“丽媛是怎么死的?”
那年轻人面无表情,声线平板:“病死的”
“她丈夫呢?”
“在里屋”
那年轻人不等周秦问完便挣脱周秦的手,随着人群离开。
周秦进了里屋,果然见那男人坐在床边。也许因为伤心过度,那男人神情呆滞地盯着地上瞧,好像能瞧出花来。
周秦上前一把揪住男人的衣领将那男人拉起来。
——好轻
周秦记得上次见面时这壮汉很结实的,原来这么轻?
周秦不再细想,忍着怒气问:“怎么回事?人怎么就没了?说话!”
那壮汉神情终于有了变化,但声音没有起伏,“我不知道,就是没了”
“你!”
周秦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方丽媛与自己多年不见,相逢又短,自己终究没有资格职责她丈夫。
“小媛一定很孤单,她说这个世上最关心她的人就是你了。”方丽媛的丈夫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周秦没心情再待下去,只道:“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自从她父母死后,她最怕一个人呆着了,每回我下班晚了她都会跑出来找我,说不想一个人待在家里,她在下面一定很害怕”
明明说着很伤感的话,方丽媛的丈夫神情却没有一点波澜,声音也平板机械。想起初见时胖子豪爽鲁莽的性子,此时的胖子让周秦浑身不自在。
不想再待下